小亮(二)


  每當寫完幾個段落、回頭校稿與潤飾時,耳邊總是傳來他長者的叮嚀:「簡伯宏啊~不要在那邊似是而非啊~」
  事後想想、其實小亮與我們相處的時間不算長,將要退休如他、逐步把生活重心外移──或是一直都在升降梯上?──高三的記憶裡、少有他的戲份;雖然日後經過十八尖山某一緩坡時,總是記得他給我打氣的情景。那兩年間自是發生許多事、全班的心情亦隨之毛躁,在此我無力梳理;但是在磨合的初期、高二前幾個月,小亮實是費心教導我們。當然、這是輕狂的我們所無法瞭解的事。
  以前我們總是把「似是而非」當作(青春無敵268的)梗,藉以說明/挪用小亮神奇的邏輯與部份地揶揄我們班遇人不淑,而且使用時必須搭配一聲重音「啊~」、方能突顯其個人特質。甫升上二年級的我們,剛擺脫菜味、一心掛念著玩樂,社團也好、校隊也好,或是各式各樣的情感困擾,彷彿有發洩不完的精力;為了逃離教室,於是藉由各種官方的/含混的方式。小亮作為班導、自然不好放任這種亂象,不免責斥我們幾句,每當我們欲替自己開脫時、他就會疾言厲色地說:「啊~不要在那邊似是而非啊~」
  腦部尚待發展的高中男生哪嚥得下這口氣/哪裡有腦袋去思辨是非/哪來的細心感受老學長的教導啊?便直接解讀為「高壓管制」、籠住一群自然人,好不淒涼;久而久之、彼此的氣氛也跟著緊張起來。

  參與「博雅教育經典著作」讀書會至今、已閱讀到第四本書,討論我們逐步放棄自身的思考能力,不願意嚴肅面對哲學、不願把概念想清楚,而追逐個體之需求、增加職場競爭力;進而含糊地面對每一個詞彙。書中一段例子恰巧地反映出這種窘境、卻是當今最時尚/高級的辦學理念:一種教育「不僅是普遍的、博雅的,不僅是充分職業化的,不僅是為了培養在公民方面,以及明智地利用閒暇方面的廣泛能力,而且也是那些致力於在符合每個人之潛力方面,都獲得成功的所有教育目的的一種統整且富有意義的結論。」它看似無所不包、卻蘊藏深刻矛盾;因為我們放任它模糊不清,於是樂於接受這些「似是而非」的說法。
  
  那時根本還弄不懂什麼是竹中的教育意涵,滿以為社團/感情生活燦爛、便自滿地認為掌握了要義──我後來才知道:那些號稱自由學風,其實都是建立在不自由的前題上──對於小亮的一番教導,除了調侃、我們卻作不出更多回應,因為那時還不懂思考是/非;直到多年以後、才在某個段落停了下來,重新咀嚼起「似是而非」,會心一笑卻帶點沉重。
  我想吳(34)總結得相當切實:在我們弄清楚「竹中精神是什麼?」之前,這些「老竹中」的師長們確實作了重要的示範。 Read More!

總在午后四點

  如果我會繪圖,我想要繪製藝術街區的貓咪聚落圖。
  午后書房巷內,這裡是南街小貓的棲身處所:淺短的巷內、有幾間待整理的舊屋,也就意味著短時間少有人打擾,我猜想應該有部份屋主提供餵養的動作,使得牠們已定居好一陣子、也順利產生下一代。為什麼猜是下一代?除了我看著牠們長大,「黑皮夾橘斑」這種混法並不多見、搭配一旁的成貓便覺得恰當。有時午后,貓/小貓們遂恣意地「任暖陽烘曬暈暈」、或躲在車底/樹蔭採涼;概言之、白天都是牠們睡覺時。

  今天終於走進「鱷魚咖啡」。先前尋找落腳處時、曾注意到該戶公寓準備出租;不過坐落在南街邊間、總覺得適合作生意大過於居住,而沒有進一步考量。後來被承租後、每一次滑下去便見他們奮力整理,硬是把小小的前庭(立體)占滿傢俱。在他們營業之後、少有機會探訪,除了它不是早餐的優先選項、也沒有太多悠閒久坐;直至今天放棄草嶺行(雖然台中確實難想像東北角的雨紛紛),決定來嘗鮮。
  屋內的空間並不特別寬敞,尤其擠下幾張傢俱後越為明顯,連同牆面天花板還為貓咪釘上走道、讓整個情況更沒有餘地轉寰;畢竟這是一般住家的格局,在沒有打掉牆的考量下、誰又希望自己的房間小得可憐?所以一度我跟大爺決定要坐在小前庭,看著魚貫而下的南街車流、揣想我們平時模樣。
  然而室外似乎另有主人、且屋內有三位懶洋洋的主人頗引人注意,於是我們挑了落地窗旁的沙發坐下;等候餐點之餘、看著幾位主人打盹。當外頭的人一離去、午后的貓家族又安然地現身:室外的桌邊,有一個鐵盤盛滿食糧、還附贈一整缸池魚,剛才準備坐下時,橘斑貓(沒特別肥)站在邊牆上、不敢冒然向前;我知道我妨礙了牠的用餐。於是我們在窗邊、看著一隻又一隻輪番完成用餐,想想這家貓過得真愜意,有良屋、有美食。
  對照之下、三位貓主人也非常自在,傾倒於單人沙發上,時而沉睡忘我、甜睡得四腳肚皮朝天露出四顆虎牙,時而起身換個姿勢方向伸懶腰。我探索著店內種種、刻意放輕音量,就怕驚醒熟睡的主人。屋內仍保持住家的格局,讓我非常喜歡,一來它的「營業」味較不明顯、再者它能容納的人少得多:關於前者,在這個假想的光譜另一端自是連鎖早餐店,中間地帶還夾雜各式各樣/程度不一的營業模式,儘管花漾的老闆很愛跟人喇勒(話題亦千百種,可以跟我聊運動、跟炯志學長聊機車),但內部依舊給人「店」家的感覺;也因為格局無法寬敞,桌子少、客人也少──並設立其中一個房間作包廂──安靜(看貓咪睡得安穩就知道)適合久坐,小巧而居家的陳設、反倒像似店「家」(引發共鳴的部分還包括當初粗糙施工所遺留的不平整牆面,老闆抱怨著壁癌)。
  橘斑主人醒來後、便自顧自地幫另一位主人理毛(我真的不知道貓間感情可以這麼好),而且非常起勁並非常徹底(共四個人觀望著這一切發生);老闆說橘斑就是這麼雞婆,使得灰斑蛋蛋主人不得不以理毛回應好禮,雖然愛睏如牠堅強地緊閉雙眼。直到灰斑不堪其擾、快吵了起來,橘斑才默默地(踩過我)走向大爺、並就打盹姿勢,示意要她幫忙按摩。結果大爺整個被擄獲芳心,嘖嘖、這主人真會作生意。還有一隻尚在半空的走道上昏睡,任憑老闆呼叫與逗弄、撐著脖子也硬是要睡。
  我忘記問老闆多久要補充外頭的飼料,使得午后貓家族習慣地來訪覓食、進而形成定居。南街有「鱷魚咖啡」,想了想、北街則有知名的「小雨家」,遠東街則有肥貓家,是準備要打區域對抗賽嗎?
  
  窗外的狗群、都習慣在午夜兩三點吵/鬧。 Read More!

四隻腳的世界


  近來電視反覆播頌由泰武國小古謠傳唱隊所翻唱的《快樂天堂》,真摰的聲音著實觸動人心;觸動我心的刺點,還包括MV中、躍然螢幕前的手作紙雕,它們勾起我對「動物管理員扭蛋」的執念。
  
  關於動物的故事當然不止於此。
  九月中,一個尋常躲在大甲的週末、昏昏欲睡之際,接到(偽橘斑)肥貓急電、說有緊急狀況發生:一隻甫出生不久、未良於行的小貓出現在他家後院,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實在不得不調侃他,瞞了我們這麼多個月、直至喜獲麟兒才肯報喜,真不應該;顯然忙亂如他本人懶得理會我的鬼話連篇,詢問我該如何安置牠。雖然老虎歸為貓科,但我實在沒照顧過初生之貓、也不知從何建議起。當日返回山上時、刻意繞過去一窺小貓模樣,緩緩晃動的微小身影,大爺說:「連蒼蠅停在牠頭上都顯得沉重。」懼生、牠便躲進角落處;持續好幾天、肥貓家四面喵歌,似乎也不足怪。只是善良如肥貓,確認周圍有貓出沒、提供些許食宿供牠們棲身飽食,一時成為貓群的快樂天堂,肥貓以牠們的特徵取了綽號(請參閱「貓媽媽的私慾」、「白襪子、臭臉、虎班以及小肥貓們 」)。久而久之、也發展出他/牠們的互動模式:就是長工與主人的關係。這絕對無關乎貓的報恩,而是肥貓需縮衣節食來填補貓群的糧食預算,並適時地補充填滿;但是!但是貓咪是善感又纖細(且惦惦吃一碗公)的夥伴,千萬不可驚動牠們悠遊於前庭,唯有囚禁自身來成全牠們。聽說牠們現在住得適宜,就連長工坐在窗邊讀書、也不至於驚慌(就牠們的視角看來、他確實被囚禁),有食物(聽說漸有挑飼料傾向)、有草地打滾完耍(長工及他的老相好需冒著閃到腰的風險整理蔓花生),還有雞蛋花的土可以挖填(怒);儼然有貓佔貓巢之勢,好一計反客為主。
  同樣是喜事、韋瓦第老闆同樣是喜獲麟兒,不過確實就是「兒」、而不是噗噗大小姐報喜。可想而知、老闆欣喜之情上眉梢,整家店亦微微散露新生之情;只是有個傢伙可不這麼以為,因為她將失去三千寵愛,沒有多餘零嘴、沒有閒暇散步。忽然多了個弟弟的噗噗大小姐似乎還在調適心情。
  相較於喜事,黃糖糖先前已完成結紮手術、現今復原狀況良好,以恢復先前死皮賴臉之本性。近來已逐一擊破那房子的各個房間、並建立自己的堡壘,簡直來去自如,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每天陪著仔仔睡覺/或仔仔陪牠睡覺,陪他出門上課後、再回三樓繼續睡,只差沒有做早餐給仔仔吃(因為都是仔仔要倒飼料給牠)。只要晚餐有魚、自然也會有牠一份;當然、牠也知道牠將要被罵的時候。
  隨著生命流轉、終有生老病。上週末去了一趟甲台中家──我們知道他有許多窟──家中的雪球已顯老態、儘管眼神(因鳳眼而)仍無法抹滅地銳利。甲說、牠腹部拖著一大塊肉瘤,因為年事已長、不堪手術所需之體能消耗,只好置候生命繼續流轉。我大一那年就知道這傢伙,只是當時甲總說牠老是黏著他的腳不放。

  其實是最近我房外的雜草地不定時傳來狗群的吵/鬧聲與貓的發情、有點吵,但雜花們竟閑適地佇立著、叫我只好比照辦理。 Read More!

p.s. 是的,我在整理房間


  過去一週,在忙碌度過、以混沌作結,想來也覺得難以名狀。
  時值大學生們的期中奮鬥期,儘管我沒有期中考試、也隨著校園律動來到高峰;身兼多職的我自是難以自拔,小朋友投以乞憐眼神、暗示我是否該透露幾道題目,才符合助教之「道義」;讀書會或科技助理等職務需要一堆文書成果上繳給學校作業績,在學校上下都沒要求的水準下,期許自己不要淪為「敷衍了事-毫無累積性」之窘境;花了兩個小時去買進貢給母親大人的等路,未能緩行於小葉欖仁林道間,由此傷油耗行程令我隔了一天又向加油站報到;我還有空回新竹一趟、順便修了頭髮,只是那個斜瀏海令我非常不自在,在此引用母親大人的話來表達匆匆往返之未盡興處:「酒沒喝到幾杯又跑回台中。」隔天還有其他俗事待處理;另一課程需要聚會,我卻不知道該聊什麼,所幸「溝通的意外」反倒是較理想的結果;近來緊盯著磚牆與綠樹,尚不及補捉光影、即灰沉一片;或是雇主的「倫理」研討會多少有些詭異──「專業倫理」聽起來沒有大礙,但「倫理」本身可以被「分割」就是種詭異(然後學科間還帶有衝突),拿出來「討論」則更加詭異(突顯現行之缺乏),如果還能有「定案」就……──卻還是需要雜魚招呼運作;往年例行行程在溢滿的鼻涕與身不由己中宣告沒緣份,對此、「擦身而過」確實稍有遺憾,只好安慰自己、「注意力無法集中」讓我自在地渡過半天議程;而吳當天結束新訓、(疑似)原定碰面卻無聲無息,原本順道要分享「最近在業務上有接觸的助理」與「大小姐」有幾分相似,不過在「大頭時代」下、這也不再重要。
  趁著剛甩開鼻涕(又還沒徹底甩盡,會牽絲),花個時間把散落滿室的雜物歸定位,也整理了半個學期的心情與思緒;於是想趁著這週出外走走、散散心。 Read More!

磚紅/綠蔭

  最動人的磚紅,莫過於時光荏苒出綠蔭漸層環樹、人相忘其中。 Read More!

台中開車歐賴

  每當坐息不正常、睡得少,便覺得舌頭有些遲鈍,包括動作與味覺反應;不知道這是否促成竹科工程師「慣壞」那些新竹餐飲狀況,長期為人所詬病那般、又貴又少又難吃。
  儘管運動會造成的痠痛狀況稱不上嚴重──比起上回小腿腹痠痛可謂好太多了──但它不構成睡少的正當性,起碼違背一般醫學建議、維持六至八個小時睡眠休息;然而在這個看似尋常的週末前夕、把先前「一首樂曲」當作某個交代繳交出去後,我固執地睡了兩個小時。
  一般來說、依據以前(不要命)的健康態度,皆偏向寧可不睡,也不要睡過頭、或睡得不盡興──想起新中橫行前、有兩位勇者還通霄跑去打保齡球,所幸沿途平安、撐到驚豔的達谷蘭遂倒頭大睡──嗜睡如我、仍選擇休息一下;不過故作懸疑的是、沒事不睡覺做什麼?況且太陽持續罷著工、不願從雲層出來面對,今個依舊是睡覺的好日子。從種種線索呈現那般,我跑去「堵」火車了。


  相較上次八月阿婆代打的突如其來,週間即聽聞星期六將有專列、且可能由(大編制)阿婆擔當,懷抱著忐忑的心情、既期待又害怕¬受傷害,反正「運動會」也作為相當顯著但「剪不清/理還亂」的變項。非常幸運的是、預定的班表暗示這班專列將先行迴送至台中並度過夜晚,隔天一早即飛奔至花蓮;何其有幸、我「恰好」在台中讀書,惟東海向來秉持優良傳統、宏通理念教育個體均衡發展,連校址距離交流道與火車站都非常對稱,後者的半徑為十二公里(沙鹿、台中)。進而這次行程較像似「堵」火車,而不用奔波「追」火車。
  昨個還得處理其它庶務、未能確定七堵調車場實際冒出頭的是誰,就得頂著細雨出門,不大不小、剛好要穿著/搭配擋雨裝備。最後如預期地提前抵達台中車站;但客車迴送的班表並不主動公開,而是藉由同好熱情透露、業餘愛好者如我只能概略掌握台鐵的行車狀況,不過客迴並不如預期般準點。
  時間一拖再拖,遠方每傳來一陣光芒、都是一陣陣失望¬:除了表訂班次,其他迴送班次與貨物列車仍默默地運轉著,它們皆促成美麗的錯誤;天空小雨雖然暫歇,然而未在下風處、亦無從聽聞/判斷引擎聲響──當然眼睛也快被打瞎──達達的火車聲反覆揭開我底心那小小的緊掩窗扉。阿婆前額頂著兩盞大燈,恰巧同往返「台中-台東」間的柴聯自強號,心情瞬間從雀躍在雲端而墜落至地面;接近表訂抵達之時分、遠方傳來一陣濃厚希望之光,結果一顆E頭牽掛著郵輪列車車廂緩緩進站──卡拉、ok!──車窗貼著標示專車的標籤,這紮實地叫人傻眼!「這不是阿婆~這不是阿婆~」一旁車友與我皆默默地運功發念要推動它、使它得以低速通過台中站(而不是停車睡覺)。儘管最後這班客迴被我們推走(咦?),但一來一往之間、確實折騰著我們,令我陷入心灰灰/意冷冷。
  好在大爺及其他素未謀面的車友作伴,令我在每班列車離站後、嘀咕著再等一班就好;流連的結果,車廂清潔服務阿姨還以為我們是來錄製畢展所需影像。一直到預期過後的四十分鐘、終於扭轉鬱悶為笑臉¬,在某個不期不待的列車進站,原塗裝的阿婆從黑夜裡現身、伴隨其動力聲響的三組波長,關於幼時的流動記憶全為這首樂曲所喚醒──當然、站務人員提前至第二月台北端待位確實引起我的注意,只是不好再寄望太多──於是這些火車迷們活潑起來、紛紛找到自己屬意的位置來補捉阿婆風韻。
  當然自知攝影技巧並不高超、拍不出什麼漂亮照片,但我更好奇、我們還能如何掌握?因此拍攝之外,部份時間也就呆滯地站/坐在一旁、欣賞她的氣質(與氣味),在寂寥的深夜月台上。我想這也是「堵」火車的好處,快門不只是「彈/指」與「呼/吸」之間,而有多些時間相處敘舊。敘舊,一是溯往我的回憶,也是端詳阿婆奔馳卅餘年所留下的風霜與疤痕;它無法提升競爭力,只能回味。
  受制於一早之行程,約莫零點半遂準備返回山上休息、一方面大爺也略顯疲態──同我拍照的先進還替我捏把冷汗──在空蕩的車站大廳,開車資訊標示著:「1160次/花蓮/專車/北迴/06:00/2A/準點」。

  今晨重返台中車站時,實是非常愉悅之路程:一來覺得體力尚堪負荷,且路途通暢、只花了廿分鐘即抵達。天色尚暗──進而部份同好選擇往北追火車──沿途的人跡車影罕現,與車站接送車道的車水馬龍形成強烈對比;在此、它不是指景氣熱絡,因為商店大多尚未開業、連車站售票窗口亦受鐵欄包圍。原來大陣仗丈青衫軍團叫我早該猜到承租單位,現行北迴線確實是通往花蓮的最佳途徑。此時阿婆已經在暖車、任乘客陸續上車,其意氣風發之勢、像似宣示一把年紀仍不是問題;再補捉各角度身影後,遂移動──這次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把握機會,以身體力行表現十五節其實不簡單,於是我將第一節走到第十五節路程給錄了下來、片長三分鐘半──至第二月台A側十五節處等候開車、以便錄影存證留念,完成這次預定之最後一項目標。
  順利送走阿婆以後,我仍在月台上逗留一陣子:平常鮮有機會觀察早晨的台中車站與通勤人潮、班次;先前有同好感慨阿婆難得拜訪南部,我想這個課題可進一步延伸-火車運轉的物質條件與規劃、應相當地影響一區域對火車運輸之想像。儘管今日後續的坐息大亂,卻滿懷著重逢之喜悅、連發呆時候都在傻笑。

  最後附上今日之動態紀錄、供大家一睹風采:「2010/11/06-阿婆專列1160次,台中站開車歐賴.Read More!

要從絢爛走回平凡


  挾著運動會的緊張與激昂、痠軟與疲倦,一時間並不容易入睡。
  人們總是說:「激情過後」、「絢爛終歸平凡」,此話倒是不假、因為我們忘了自己是誰;不過從歡騰中解放,得拾起尋常種種瑣碎雜務煩事,批閱社研報告、知識人摘要、製作期中考回顧講綱、整理教育統計數據、準備讀書會會報、繳交黨校的揩油…這些都是跑步得以拋諸腦後、卻得在跑完後坦率面對的俗事。
  只是今早醒來,連日歡迎我的晴空藍天卻消失得無影無蹤,換上灰綿綿的雲層、偶有灰濛濛細雨;反差令人喪氣極了。 Read More!

謝謝學長指教


  這幾天的心力多放在校慶運動會上;倒不是信心滿滿、勢在必得,而是許久未參與競技項目,心中多了幾分忐忑:怕跑不完、很狼狽、更怕受傷,也怕漏氣、丟(前)校隊的臉、還有久未謀面的體育室老師們。
  諺語如此提醒後人:「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百戰無敗的確難得,它需要運氣、卻也紮實地建立在實力之上;倘若瞭解「實力」沒人強,也需要為自己設定適當的短程目標,畢竟金牌有限、未來可以慢跑的路還長。經過一個多月的固定練習後──畢竟才去操場兩次、進行間歇跑練習──對於自己能夠拿幾面獎牌已心知肚明,亦清楚可敬的對手何在;儘管如此、近幾個夜晚多懷抱著焦躁入睡,這點從來都沒有長進。這次賽程要感謝幾位朋友湊熱鬧喊加油,也謝謝教研所的明倫學長以實力差距慫恿我儘速恢復。
  再次參加運動會──雖然我只負責比賽、毋需理會精神總錦標等積分──其實部份變遷頗叫我感慨、回憶起往日種種:操場邊樹依舊兀立撐起幾朵陰影,而乘涼的學生們隨著春去秋來、幾番輪替,變與不變之間的差異躍然眼前/耳邊。聽聞社工系如昔整齊地吶喊:「地球是圓的/豆腐是方的/社工的寶寶是最棒的!」然而當初與其共鳴的──甚至科系之間相互打氣/較勁,調整對方的口呼納為己用──「龍騰虎躍會計會計/文武雙全唯我會計」、「sociology/sociology/social/social/sociology」已不復盛況,或者更直截了當地說:「吹散在風裡!」只好坐著乾瞪眼/灌西北風。口呼這事固然老梗、沒新意,但面臨外敵壓境時,卻相當有效地凝聚群體、達到集體歡騰,鼓舞彼此士氣、為底定的實力添上一股無以名狀之助力;對場內比賽/場外呼喊皆然,藉以達到相輔相成之效。回想起競爭激烈的高中校運,「青春無敵二六八」默契一致地「先攘外再安內」──其實我們班並沒有什麼心結(笑)──呼口號、架舞台、弄道具,這都是非常寶貴的經驗。當然大學生活並不若高中團體生活、向心力當然無法並置而論,因此學長姐作為引導者的重要性自是不言可喻;也是透過具體引導與操作,使得重要訊息得以傳承與守護。
  令人開心的一件事,今天遇到幾位身著「竹中三葉牌」的學弟,對於身肩這校徽表露一種默契的笑容回應彼此;原來他們的(高中)學號已經輪到六開頭……明年可以與吳相邀回去找「直屬」學弟。(如果、如果我論文順利完成的話) Read More!

試論博愛國小與博愛座之內在親近性


  九月初、禮拜五的傍晚時分,擁擠在人潮洶湧的台北車站第三月臺、惦記著天空是否還保有清朗,然後帶著濃愁(被)擠進經由海線的1133次自強號第八車。倒不是我偏好/擅長強說愁,當天匆匆卻漫漫的行程、叫人一口氣直直嘆到地上,揚起塵土、撼動落葉。
  主要是任務在身、一早就得搭乘第一班高鐵向北,清晨的晴朗向來令人毫無遲疑地舒暢──恰巧牙膏廣告的片首場景正是竹北高鐵站,「朝陽的光芒響起/展開整天的活力」──往返於新竹與台北間的通勤人潮不少,正納悶著「為何其中穿插幾位台北的高中學生?」又得下車,流轉於轉乘之間。在人潮消退的木柵線車廂,趁機翻閱著今個簡報資料,同時也注意到包包側邊的雨傘該是無用武之地;儘管事前對於西南氣流的憂慮顯得多餘,我自然也樂於避免溼漉一身。直到穿越起伏曲狹的隧道、頓時天際線寬闊,雖然沒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卻是燦爛奪目。
  陽光驕恣地充盈大地,著實無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部份是因為它真真切切地刺眼,促使我「目光如豆」;另一方面、對照幾天前的颱風警報與風雨,其反差之大亦確實印象深刻。陽光得以肆無忌憚,應是颱風間隙、太平洋高壓趁勢直入,將北部上空的雲層擠開;蔚藍一片、萬里無雲,以及乾爽的薰風吹送。
  簡言之、這藍得叫人頭皮發麻的遼闊穹蒼,還給萬物真色彩、又讓人不得不卑微起來-它是仰望的唯一存在。
  捷運動物園站提供不錯的眺望,有近山、有小溪,還有一小截的巨竹。會議前的一小段時間,足以讓我流連、卻不能忘返,可以在政大走走、但無法進去動物園玩。拍下小葉欖仁(與藍天)的亭亭姿色,便拌著殘念、悻悻然地坐上電梯到七樓會議場地,陷落會議泥淖中。正式的發表議程一如表定/預想般進行、沉悶的場地與制式化內容亦可料想,只是它與窗外風和日麗形成強烈對比。
  身為好學生代表的我,自是不好比老師還早離開會場;隨著議程無情地輪轉,原先盤算的「走在午後高彩山邊上」逐漸化為「想想而已」。至於當時正在發表的社會運動或區域發展、幾乎無心眷顧──當然好學生代表如我依然有作筆記──於是乎、在某個適當的時間點,下定決心要和我自己私奔;只是問我要去哪,自己也說不上來,私奔的本質不就是逃離嗎?只是日出日落有常,終究淪為和時間賽跑:猴硐、它是離台北車站最近的山城,卻得耗上一個鐘頭來坐車;基隆廟口則需要多些時間走走回味;剩餘時間其實亦不足以任我盡情遊玩汐科車站(尚未找到對味的拍攝點),就得坐上電車埋進地底、轉乘回程車班。在日出日沒的十二個半鐘頭裡,我只「有幸」參與其二、享受它瑩澤四方。當我再從地下化路段探出頭,天色已靜默許久。
  也是帶著這股殘念,擠上洶湧的電車車廂;通勤的時段、通勤的人,既熟悉又冷淡地迎接每一站的到來、下車/上車、車門關閉。地下化路段漆黑一片,別說毫無景緻可言──唯一的景緻大概是窗上映射出擁擠的景象──連同對速度與時間的感知亦喪失功能般,紮實地堆砌成失落巨塔。


  適逢週五傍晚,可以想見、長途車班該有些人潮,兩個小時的行車時間、其負擔已經遠遠大過於站票所提供的樂趣,一方面我也已遠離享受(瀟灑地)坐在車門邊的年紀。所幸台北車站的配票還算充足,不枉早點出發就為購得一張坐票──因為在新竹車站與網路上、皆撲了個空──月台盡是疲倦的表情、還別上歡迎週末的喜悅,不過待維修的解體電扶梯讓這些表情緊繃了些。這班往海線的自強號,往常安排EMU1200型擔綱,先前在汐科站遊蕩時、確定今個依然由它出操──在基隆稍事休息後、立即南返高雄──我刻意走向月台順時尾端(地下月台著實地影響方向感判斷),為得避開人海、以取得它的身影;此時尾端另一側正等候中壢區間車,6-14車規劃為區間車的停車位置,群眾、沒有意外;不過自強號這側人多、便多少顯得詭異:EMU1200型「紅斑馬」經由台灣車輛公司妙手回春之後,已經固定九輛電聯車編排為一組;意即十車之後的人……將要費勁地擠上後幾節車廂。
  車頭大燈劃破漆黑的地下隧道、緩緩從黑幕中跑出一節又一節車廂,「恰如其分地」進站停車,一時間、擠迫的體驗讓我誤以為自己是否又漏失哪個重要佳節,才低估人山人海;一如小時候對佳節返鄉的想像,人滿、舉目所及於車廂裡/車門邊/通道間,自動門從此(到中壢間)沒闔上過、一眼望穿前後車廂同樣盛況。甚至連廁所都給擠了進去,為「水泄不通」下了新的註釋。此時哪還顧得了位置在哪,畢竟「動彈不得」作為前提條件、腳下即是自己的(站)位置。
  雖說陌生人們(像似克難地)壓縮在同個車廂、身軀緊鄰心疏離,多半仍願意發揮「讓座」美德:譬如一位阿嬤推著嬰兒車、捧著小嬰孩坐著,周圍的旅客便聽著嬰兒牙牙學語、任他(拍向我們以)探索世界,每停一站、阿嬤遂詢問位置的主人上車沒?直到阿嬤推著嬰兒車下車、終沒人認領。一旁有位母親獨力帶著女孩,相較嬰兒的牙牙學語、女孩懂得如何表達站立之不適──直嚷著「屁股很痛」──稚嫩而尖細的童語穿透鼎沸人聲。一旁、甫讓位而坐的阿伯於是起身,要小女孩坐著休息,母親不好意思地再三道謝。
  「讓座」一題、並非自上回原子彈理論大學學生迸發口角衝突方才受到重視;但可為它別上的高帽子倒是不少頂,「文明化程度」、「品格教育」、「禮義廉恥」、「傳統美德」……它們當然都很重要、但不適合在這短短又爛爛的文字中梳理。身為社會學學士、所接受的學術訓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結構的重要性,集體也不只是個體的總合;作為集體所共享的價值觀,透過各式社會化途徑、於個體間傳播與傳承,從父母教誨、學校課本到新聞報導,從口語告誡、抄寫作文到輿論壓力,將個體整合在一起。不過結構與個體行動之間、往往不如公式般直接乾脆,而充斥著許多曖昧與磨合。許多美德都是國小考試必背之教程、學童也多能理解,然而從條文到領悟、甚至內化,卻是另一段複雜曲折的故事:有好學生恪遵教條、看到博愛座便敬而遠之,兀自站在車廂中間;當然也有人堅持旅客權益,就是千夫所指、也會閉上眼睛直到下車;也聽聞長者堅持乘坐禮讓權益,進而影響身障乘客及其協助者。久而久之,彷彿就形成「博愛恐怖」,人皆聞之色變。
  當然我們偉大的實證祖師爺不是沒注意到整合失敗的狀況;不過這個課題恰巧反應了社會連帶轉變的磨合期,所以我們容易觀察到:「個體崇拜」的自律能力尚未發展得宜,集體意識仍挾帶強烈的情緒感受、因為像似整個集體都遭遇同樣的觸犯(雖然處罰不再帶有強烈報復色彩以維護集體意義)。當然後者正遭受「有機連帶分工」催化質變,進而我們需要不同的整合機制(譬如學校教育與職業團體),讓「因差異而連帶的社會」不會因為經濟分工而淡化道德,即使個體崇拜也受到自律的約制。因此順著這個脈絡討論,與其討論社會如何宣導讓座文化、我認為核心問題應該是「有沒有意識到有人比我們更需要這個位置?」
  「博愛座」從來都不是一張座位,而是一種反身性(態度)。
  儘管如此,個體的價值取向往往很明確、卻很難交代清楚;而讓座所需的勇氣又緊繫於前者之強弱。在此還能拿來說嘴的部份,正是讓座所需的判斷力。「老弱婦孺」雖是人人再熟稔不過的口訣,但它終究只能是需求判準之一,卻不是周延的指標。一般可能覺得「判斷力」不甚重要、也沒什麼值得大書特書,但鬧出來的笑話卻未曾少過:孕婦/體態豐腴即是其一,哪位女孩甘願被誤解而獲得讓位?年長者亦非容易定義的範圍、起碼髮色就不那麼可靠,行動不便固然是重要依據,我通常是注意皮膚狀況、(很殘酷地)它通常如實地反應年紀。由此看來、「判斷力」在讓位議題中,也扮演重要角色。

  離開中壢(與台北之間)的通勤區段後,火車的空隆節奏聲清晰可辨識,我終於和費心買到的座位相認。儘管已經離開板橋、窗戶多了燈光點綴黑暗,也經過我家、或是感覺詭異地「不用在新竹站下車」。本列車1133次自強號是經由海線開往高雄,往山線各站的旅客請在竹南站換車;車廂逐漸多了往海線的短程旅客。其中一位婆婆將隨身物品掛在窗邊掛勾、便佇立於座位附近(倒不是抓著我座椅的旁側扶手),雖然我認為博愛國小與博愛座實在沒有顯著的內在親近性,這還是急忙地讓座。如果婆婆按照我預想般接受,這樣也皆大歡喜、我應該不會鋪梗鋪這麼久:「婆婆不肯坐!」而且還跟我說:「我平常都有在作事啦,身體沒有那麼虛弱。」的確不得不說、這位婆婆該有六旬以上,其氣色仍散發著硬朗與健康;但這並無法構成我昧著良心坐下所需的厚顏無恥。心想:「可能是婆婆太客氣,再跟她盧一下好了!」當然又說明各式各樣的理由、憑著東海大學社會學系給我的表達訓練,「我已經從台北坐下來啦」、「我在大甲就要下車了」、「婆婆短程比較不容易買到位置」……你來我往幾番、看來婆婆氣色硬朗外,個性也頗為…堅定!最後竟然還放大絕、搬出長輩的口吻哄我乖乖坐著?「大囧!」我竟被反將一軍,於是到了後龍站。我的座位是個位數號,恰好是逆時端的前方,在全車乘客面前僵持著、我真希望他們通通都沒看到。所幸前一排的旅客於後龍下車,婆婆才決定坐下;我才暗自地鬆了一大口氣,老人家果然都是狠角色!
  進而有機緣與婆婆多聊幾句、填滿剩餘路程──憑著東海大學社會學系給我的訪談訓練──當她得知我是東海大學的學生時、開心地分享他作為信仰者與年長者的經驗;我們愉快地交談、直到她在苑里下車,而我則再下一站、終於回到大甲,子豪正在欄杆邊叫著我。

後記。
  這是我先前最後一篇較長的文章,苦思不著適當的撰寫立場,便擱置好些日子;原先單純的時態、隨著時序進入秋日,改了又改,最後只好誠實地在開頭寫下九月初。好慘。
  也在回到大甲後、拿到CANON Powershot SX210。這天也是Nikon P7600退役之時;這段時間我很感謝它的陪伴、隨我上山下海,紀錄四年餘的生活點滴。 Read More!

「我們曾愛過」就不怕歲月能怎樣


  下半年重要的行程之一,即是購買陳昇跨年演唱會的門票。
  很開心,那依然是個費思量的主題,「『我們曾愛過』就不怕歲月能怎樣」──儘管去年已經用過、且專輯名稱以此定調,「P.S. 是的,我在台北。」這個名稱總是讓人稍有距離感──不過多數時候、歲月仍能對我們怎麼樣,譬如我現在又得陷入此一盼望泥淖。
  近來正納悶跨年演唱會的消息為何遲未公佈,萬一他老大一個念頭閃過、決意從此打住,我定會嘔氣個好幾年;所幸、時序進入十一月之前,大肚山風添足涼意,這個跨年盛事將要啟售。雖然、我稱不上什麼狂熱的歌迷,甘願排上幾個小時的隊伍為得購買周邊商品、或是蒐集所有影音產品──突然想到,要不是飯粒還丟給我一本書、書中自有演唱片段,否則我真是沒半張陳昇/新寶島康樂隊的專輯;相較於此、前幾天的某個聚會場合,我倒覺得自己還算是滿稱職的前韓飯──恰巧開賣日期在即(刻意挑了他自己生日當天)、是個悠閒的週五午間,儘管我沒有保持搶第一排座位的雄心壯志,但以同樣預算挑個較前排的位子、似乎也沒有什麼壞處;好在陳昇並未引發等同王菲規模的購票潮。
  這大概是我極少數(搶)在開賣同時來購票,先前的演唱會沒有、逢年過節的車票也是偉大的老媽語音搶購。中午順道送大爺跟同學聚餐,溫度比昨個暖和些、但還是脫不下鋪棉長袖,要趕在十二點之前、到達售票端點之一的金石堂書局。在抵達後與啟售前的那幾分鐘,心情稍有複雜:我又不是死忠/忠實歌迷,但胸口又為何藏有騷動、壓抑不下來;那幾分鐘要裝作「隨意」走走、卻又不停向大爺確認時間。向店員示意購票時、電腦時間恰巧停在正午十二點整。說是陳昇沒有王菲的購票人潮、票價落差也大,經過概略瀏覽該區塊狀況、點選好座位(就依照一般選位原則-越前排、靠中央),未見電腦下一步反應、只聞店員冷冷地跟我說:「這兩個位置已經被買走了。」我這才經驗到、原來每個第一排都這麼不簡單啊,然後陳昇也是很熱門啊;就趕緊再挑了兩個位置、「毫不遲疑地」訂購,才完成此一手續。對此、我不得不向身處北方的飯粒再三致意。
  這大概也是……特別於以往的跨年經驗吧。 Read More!

兩倍風和日麗


  飯粒在九月中留下一段問候、我至今仍致力於各篇文章(間接)來回應;自從她的叮嚀、大肚山風彷彿被召喚一般吹送應和著,秋涼透過晚風、為藝術街坊染上橙金色。
  近來山風再度肆無忌憚、晴空下更顯活力,善感的校樹、坦率地搖曳出風的律動。想起前幾年同一時候、還是老油條大四學生,往返新竹幾趟準備考試;原子彈理論大學口試時、天空同樣蔚藍/風依然作伴,親愛的小吊帶國雄老師親切地噓寒問暖:「大肚山上的風也很強吧,應該不會被新竹的風嚇到吧!」是啦、我是沒有被嚇到,因為我曾在這塊土地上生活的十八個年頭…...
  近來的天氣型態令人難以形容,好天氣、帶勁夠味,但又好像好過頭了;那種感覺就像似…加了倍的風和日麗般:儘管風和日麗原意指微風和煦、天氣宜人,但加倍卻不能解釋直接成舒適中的舒適。假想「風和/日麗」兩個元素-微風加倍(從二級風變成四級風,借用陳明章在〈新竹風〉的譬喻:這陣風應該是ROCKER吧!)、晴空加倍(紫外線從中級變成過量)──甚至涼爽亦偷偷地加倍,於是身陷三方角力──造就今個給「好天氣」震懾住,嚇得緊閉雙眼(因為陽光燦爛奪目且強風催乾雙眼)、嚇得動彈不得(多多少少還是會有風阻且怕曬傷);其悽慘程度不下合歡山日出:冷吱吱還曬傷。
  當然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平方」的可能性啦,只是累積初期、等差級數的變化量較容易大於等比級數,我真的好無聊啊~(抱頭&逃)
  「吹動青春的日子較感動。」 Read More!

安可讓我恨情歌


  昨天(10/24)其實是縱貫線(鐵路)開通紀念日,不過縱貫線(樂團)已在年初宣告解散、永不合體,無法在頗具意義的台中公園開唱。
  近年受檔案複製/分享功能日新月異所苦,唱片業慘澹經營、具體反映在唱片行店面逐步分割;不過表演性質商品的票房反應良好,紛紛投入此一市場之開發。其中縱貫線(樂團)殺出一條血路,除了團員各自已累積的人氣,藉由深度合作──除了共同表演、亦共同創作──為彼此更添新意、更上一層樓。放眼望去、市場不乏其他類型的「概念組合」,企圖響亮各自的革命號角;同屬滾石中生代的陳昇與黃品源等人所組成的「三小男人」亦廣受好評,寫下扣心弦情歌的都是那些怕老婆的人。恰巧後者約定十月中、在台中圓滿劇場開唱,一來彌補去年錯失機會、而來省去南北往返所造成的成本與疲憊;就是衝著陳昇、甫開賣幾天即挑好位子,只是苦了往後的日子久候難耐。
  年底同時尚有其他精彩可期的演唱會、也多吸引我的注意力與觀望:月之海(LUNA SEA)又說要繼續巡迴,還有決意重辦的Michael Bolton,當然不能錯過伴隨我成長(包括年齡與胸肌)的萬芳,另外聲勢浩大的「滾石三十」更是讓我徘徊於訂票頁面許多次。
  一首〈快樂天堂〉、紀念木柵動物園搬遷──上次竟然是去當吳的電燈泡、滄海桑田啊──我非常喜歡歌詞A段所使用之譬喻:透過大象、孔雀、河馬與老鷹之獨特姿態,來引述人類社會所蘊含的正面態度。
  然而讓我較為遲疑的是、這場盛會必然眾星雲集,講得實際一點、就是大雜燴:巨星多會露個臉、卻多不過癮。尤其滾石旗下曲風路線殊異,能否以幾條軸線有效整合眾多經典,實是門功夫:市面上有許多包山包海式經典收錄轉輯,卻使終聽不出個故事性、無法反應當時代之核心議題;若無法跨越此一門檻,卅週年似乎也沒什麼值得紀念。
  
  我想回到「三小男人」身上來談其它事。
  坦白說、縱貫線所累積的功力與能量,其撼動程度可想而知-難以比擬;尤其「終點站」的〈歸來〉前奏一下、攫奪全場的注意力要聆聽他們說故事。但我何其有幸在台中欣賞三位小男人,它給我完全不同的聆聽感受、套句當天唱的歌「它給我不同的快樂~」:不同類型的表演場地、也塑造不同的「表演者-觀眾」關係。儘管台中仍苦無設備完整且具規模的表演空間,但我覺得室外未嘗不是好事一件?沒有固定的座椅、無性格的空調,於是多了些彈性、多了些輕鬆──雖說旁人攜帶紅酒入內、不應被稱許,但讓我有點羨慕倒是真的──甚至它和合著城市的空氣、隨著節奏脈動;當然致命缺點也並非告缺、就是不能唱通霄!
  安可時、已經把預定的歌單唱完──起碼字幕已跑不出來──幾乎開放現場點歌、為得唱到張宇「口頭約定的」三點半。只是我萬萬沒想到〈恨情歌〉竟然是多數人之意見,扣除已演唱曲目,還包括〈不再讓你悲傷〉、〈最後一次溫柔〉或〈流星小夜曲〉;若是嫌字數太多、不好齊聲吶喊,也還有〈然而〉或〈風箏〉。最後安可幾乎是全場站著唱完。儘管終未能唱到三點半,大爺與我仍心滿意足地離開(還跑去逛魚中魚)。我總是以為、陳昇的歌適合吹起涼風的秋夜裡,當晚月亮恰好掛在觀眾席後方。

  其實通篇我想說的是、CANON Powershot SX210實是好物! Read More!

吳新兵日記


  學田路一直是我通往南方的優先考量,它可以銜接台74甲、以及高鐵台中站,在特三號道路開通後、更是無往不利。只是過去停留在腦海裡的印象、學田路的路況實非「顛簸」而已,道路長期施工、柏油路面又久未更新,生理感受一直很強烈、強烈得令人拒斥逗留;途中經過幾個聚落、包括(抗議中工/科污水排放的)學田社區,往往淪為背景、未受注視又帶過;有時、這段路也是長途旅程的最後一段路程,有幾次、在凌晨四五點呼嘯而過,夾雜已騎乘五六個小時的疲憊,無心眷戀;即使情境顛倒,甫出發的喜悅亦不會促發我在此佇足久候。
  
  但是我記得學田路上有間大家的超商,想當然爾、常常只有經過的機緣;而今日、我第一次在此熄火停車,因為吳正準備享受其兵旅生涯的第一場假。

  在等候他出籠的同時,我也試想、「城市」可否作為《大頭日記》的章節?即城市是條重要的軸線,串起生命歷程與社會關懷,我認為它可深可廣、應有相當的發展空間。吳並非第一次駐紮台中,前一次是東海大學97學年度碩士班招生考試時,再一次、就是他老大三八兮兮地調侃國防部(與我)看在我的面子上而讓他來台中成功嶺新訓;他持續地向我表達心中「新訓的日子為何總是難熬」的感慨。這樣看來、他的台中經驗該歸納不出什麼正面感想,況且大頭亦沒機會來台中懇親。
  當兵的事我不甚瞭解,即使我家老爹曾經是官、我的部份童年亦是在營區玩耍度過,但我直覺仍抗拒入伍;理由暫不贅述。只是今個站在營區側門,迎面一批又一批的新兵,大喊著「我終於自由了!」、「自由的空氣真是美好!」,或是透過點燃(香)煙火、透過具體行動表達自由帶來的雀躍之情;「簇擁著降臨的自由」,是我們的詞彙太貧乏?還是沒有字眼比它更貼切?
  「音階中急促流洩快速飛躍的欣喜畫面/這是美麗的世界」

Read More!

小腿腹如肉汁飽滿湯餃般緊繃


  所謂研究生、東海社會系暨研究所往往以「煙酒生」為調侃:因為煙、酒作為研究生涯的重要元素/文思泉湧的催化劑。
  但研究生活許多時候並不那麼健康,肇因不能輕易地歸咎於前二者:除了研究生常常處於軟囊羞澀、精神慰藉品總是匱乏(無法達到顯著效果),為得閱讀課程資料與其他文稿、一坐便是幾個鐘頭,對視力不好、對腰椎更不好;若不幸些、還得熬夜趕工,淪落「爆肝-養肝」之無限循環。最近帶社會研究方法、其中有小朋友企圖討論健康觀,其實我也滿好奇研究生/學術圈的健康觀如何?學力是否作為累積健康知識的重要變項?又健康觀與實際生活狀況是否有落差?
  
  健康狀況一直是我們都該關注的課題。若飲食作息調養是內聖,那運動就是外王啦;我有幸地仍可以向別人介紹自己保有持續運動的習慣。只是我通常會再加上但書:主要是休閒,而不是競技。
  
  話說今年社會系沒人想跑運動會,結果我就報名去了。儘管體能已逐步恢復,卻無法讓我參加比賽:因為我跑不快!這是指、我已習慣跑步作為「休閒」,而不再是「競技」,它具體地反映在我每天仍堅持跑到都會公園、卻未曾踏入操場練習衝刺。偶爾會去健身房打屁兼重訓、它強化全身各個肌群,使得上下半身得以均衡發展。重訓是種帶有強烈「突破」意味的訓練方式,不過它不強調爆炸力、節奏與體能之結合;這一切必須得回歸到操場、穿上釘鞋,紮實地踏出每一步、竭力地吸吐每口氣。
  再回到操場、則帶有微妙的情愫:過去、我曾經每日晨曦時來訪,向樹群們說聲早安;如今、我隔了好長一段時間再佇立於操場終點線,在太陽提早下班的秋風裡。如今已有幾個溼地松秀出它歧曲姿態,讓我不得不暗歎它的絕美、卻又迷惘眼前故人是否依然如昔;既熟悉、又陌生,久違的故人從來都是狠角色。然而這並不是個回憶的場合,一如過往地暖身後、緊接著瘋狂衝刺,衝刺所帶來的缺氧狀態促使我對「多愁善感」免疫、省去溫習的緊張感。
  只是衝完四百公尺十趟之後,我的小腿腹如肉汁飽滿湯餃般緊繃,已經兩天多了… Read More!

李兄的靦腆笑容

  八月卅日,風雨驟降以前。
  顯然地、今天帶有濃厚的戲劇化元素,除了颱風第一報直接發海上加陸上警報、三個颱風盤旋於台灣外海,日本方面比我們還關心颱風假議題,搶先把台灣一旁的低壓升格為第八號颱風,升格果然是熱門的話題。對照在此之前的民情,反是憂心缺乏颱風雨來浥注;而我比較在意沒颱風來幫忙馬殺雞一下。

  近日聞李兄順利購得韓國女子團體「少女時代」之台灣演唱會門票,心底莫不是讚嘆之情、口頭亦表達祝賀之語。開賣首日、網路售票系統無法承擔歌迷如波濤洶湧般熱情,迫使主辦單位臨時更改販售規則,大夥忙得雞飛狗跳、嘴裡抱怨個不停卻又氣勢洶洶地殺去實體端點購買。當日傍晚撥了電話給李兄欲表關心,恰巧他剛離開──住處附近的──天母SOGO、準備歡欣地返家。看來他耗上一天心神、得來全不枉費功夫。
  不過與李兄同宗的師丈亦表關心之情,為照顧到李兄論文進度、師丈(強硬地)建言門票不妨代為託管,藉此(對Tiffany的執著)迫出李兄蘊藏之實力、加緊完成論文寫作;師丈心意,實在感人肺腑、可昭日月。至於師丈會不會忘記放置何處、或高價脫手售出,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得知李兄是SONE──我頗想聽聽李兄呼喊口號「現在是少女時代,以後是少女時代,永遠是少女時代」──起因某次酒酣耳熱之際,我倒有幾分意外;那一天的議題竟然被默默地移轉。知道少女時代,倒不是他們廣受青睞、或實力令人印象深刻──不過韓國綜藝節目「無限挑戰」中的「中年時代」確實令我拍案叫絕──而是他們出道的時間、差不多也是我不再注意韓國動態的時間,當時所記得的最後一個名字。
  別說資訊革命對於中壯一代的影響有多大,即使網際網路──這個詞彙似乎都過時了──在國中時、已藉由正規教育進入我們這代的生活,至今仍覺得數十年間、變化極大。早期網路資料尚待累積,文化交流亦待灌溉,中文化資訊可謂少之又少。反觀今日、訊息更新速度幾乎是半天半天重新整理,其類型與數量更讓人咋舌:成員的每日行程、所發表的即時心情寫照,最新的節目表演與新歌發表,以上皆有翻譯貼心呈現;以前幾乎無法想像「同步」這回事。倘若台灣未購買版權,也不大影響歌迷欣賞他們的偶像;事實上,近來台灣所購買/代理的韓劇、綜藝節目或影音產品數量較已網勝出許多。
  透過網路作為聯絡媒介,「動員」這件事亦比以往更具規模。起初雖有奇摩提供平台,但參與會員有限、且當時的經營者多是溝通的關鍵人,互動則呈顯單向的依賴關係;如今、開放的平台串聯更多人,「文化溝通」一事得以被分工與分擔促使歌迷由被動接受訊息轉向為積極投入參與。資訊快速且廣泛地散開,使得「規模」成為可能,從連署邀請來台、到演唱會拋下粉紅彩帶海;群體甚至透過對即時議題發表評論,確立我群/他群/敵人之間的界線,藉以宣告此時正是「少女時代」。

  十月廿二日,演唱會結束後、風雨在宜蘭驟降之時。

Read More!

五臟廟口


  台中的風像似發了狂地吹送,幾乎無法想像台北綿雨陣陣。
  這麼說也不盡精確,畢竟台北冬日向來多些溼冷、雨港基隆尤然,而颱風只是把那條氣候走向往前調整了些;而大爺與我正走在忠一路的騎樓下,吸入鼻腔的每一口氣盡是雨下得再大也沖不淡的黏膩海風鹹味。一路從沒雨來到大雨,從濺起水霧回到車窗撲上一層風沙,城市的物理性格總是站定最前排歡迎光臨,可苦了流動的人們。
  也許溼冷,使得流動的裊裊白煙更顯誘人、飄散在「五臟、廟口」前;我們祭拜於後者、順道也祭拜前者,精神口腹皆滿足。
  
  其實今天的「地名」關鍵詞根本就不是基隆,而是大慶。 Read More!

荒煙蔓草或生意盎然?


  「我想不會再有人來造訪。」
  這個宣稱自是有它的侷限──而作為研究者、應該勾勒出恰當的範圍──blogger系統不是沒有統計功能,帳面數字的確逐日趨向我偏好的方向。這些數字也透露一些有趣的訊息:最為人瀏覽的頁面、研究計畫書榮登榜首,實是我始料未及、又好像理所當然;又到了研究所推甄的季節。然而沒有進一步透露的線索是、那篇作品是否值得參考?
  訂閱的人已經登入國軍online,其他多數人也該懶得再點入進來、或是認為我也投入國軍online,反像是早期寫作的感受;再加上自覺文字能力日漸滑落、不練不行,然後又打開「2010-2」。

  這中間不是停止寫作、也不是虎頭蛇尾,blogger還停泊好些文章殘編,往往發展出相當規模後、卻無能構思神龍擺尾,又喪氣地曳然而止;這期間也有些體悟、是該書寫紀錄──有人來、有人走,有貓來、貓又走──只是浸泡其中、久而淡忘忽略之;自省沒營養的說了一堆、重要的卻沒說到半句。是無力?是本性?還是逃避?
  我想借用飯粒的話來突顯某種狀態:針對以她為名的文章,她說「點閱你這篇需要多大的勇氣啊」;造成您老大傷神實是小的不應該,我一直都定位自己走在沒營養路線上。然而飯粒的話遲至今日、我仍未好好地回應,想必故人定會暗自碎唸幾句、數落我這個之於她的故人如此無情,好個無血無淚。我想點出的其實是聯繫作者/讀者之間的一種可能性:「面對」的默契。網誌文章不是期刊論文,雖然格式不必遵照標準體例,但生命/生活終究難以幾個研究假設來概括之:無論我們願意與否、都無法圈定它的樣貌(想處理什麼、想排除什麼);寫下文字紀錄,不知有幸或不幸、就得比別人更強迫面對赤裸的自己,定會比別人快樂、以及痛苦。然而這些附生於字裡行間的線索觸動那些共同情感,既是共同、又怎能拒「站在第一線的作者」於千里之外;而這些線索、也確實地如此緊繫作者。這年頭作者不知已死了幾回、但就是死未透,理由(之一)正是如此。

  既然如此,基於地理學的興趣、我不好搬出什麼「地力」等詞彙來解套;又簡小幹字寫得極醜、打死不肯勤練,筆被借走我好像也不大在意(或是樂意?)。我仍樂於挖掘生活中、那些共同的要素,說是大家的故事、實是面對自己。
  其實是換相機之後、還處於摸索/磨合階段,一時間不敢把照片放上、也就掰不出什麼虛構情節出來。 Read More!

一個跑步/各自表述



01
  應該是大三下學期(2007年),大專運動會假板橋體育場舉行、周圍佈滿高樓大廈如雨後春筍般冒出,最終我拿到第九名;然而其中並未帶著一絲洩氣意味,它確實是大學期間、表現最佳的名次,況且我始終未能適應競賽的節奏。只是重新播放那日的畫面、仍不禁為它的奇妙「噗嗤地」冷笑一聲──早晨四點送吳(當時在景美世新後門的住所)去到信義區,再自行返回板橋的旅館補眠、硬是補到中午,下午要進行決賽,晚上還跑去公館師大與吳(3號)、廖與吳(34號)吃牛排,才勉為其難地返回台中──吳的機車讓我穿梭北縣市間遊盪,促成我少數「愉悅地奔馳」於台北的經驗、在空蕩忠孝東路上;也讓我有個舒適的歇腳處,並且寬心包容我那突如其來的任意。我一直很感謝他對我的支持、那些在台北的日子。

02
  作為一段前言,它實則拒絕提供任何線索、關於我企圖在文章後半所要開展的內容(雖然我也沒有「拐彎抹角地請求閱聽人繼續讀下去」的意思);而是單純且盡可能地標示出一個時間點。
  正如眾人所能想像得到,在往常運動競技之後、乳酸綿密地充分堆積,定是叫人痠軟上好幾天、屢試不爽。儘管一個禮拜之後、緊接著校內的春季運動會,早已厚著臉皮/硬著頭皮報名鐵人二項(游泳400M、跑步3KM)、這一回要跟泳隊分出高下;在避免「持續增加乳酸」的狀況下,休息個幾天、以及恢復水性之需求──每年第一次下水、總要給它喝個幾口,才能拾回泡在水中的感覺──一週之時光並不足以支援我準備與調整,也就上場去比賽。當時已經為那些事留了紀錄。
  只是當下我也沒有料到、自此失去運動的習慣。

03
  其實我蠻喜歡「開門見山」筆法,讓人迅速且確實地掌握文脈走向,要不是那「背影」出現在第一句、相信我也不會注意到朱自清先生其父親之動人神態──可是他穿過鐵道,要爬上那邊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兩手攀著上面,兩腳再向上縮;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只是人生並不如「開門見山」,漫漫長途裡、終日狼狽而迷亂地困在氤氳雲煙山林中,忘了來去何方。
  往後的生活形態大不相同、相較於前期單純的學生生活,生命經歷了幾道轉轍器;「始料未及」向來是它一貫的調性,總得費勁地經過一番掙扎、才又摸索出另一自在節奏。那時基於各式理由,酒倒是喝了不少、釀成一場又一場歡騰,但氣管早已為寒害所苦、液態麵包卻反諷地「利於」提供養份,惟兩者之於運動似乎都不是正向因素。另一方面、「飄蕩/流動」生活形態的比重漸增,刺激我、令我有不同的體悟,也保有許多珍貴的孤寂時刻、浸潤於往來之流。只是它註定與「規律/習慣」衝突。
  這些當然是自己作出的抉擇,僅僅作為一個中性的「沒機會規律性運動」事實、一段再「穿鑿附會」不過的敘述。同時還包括大大小小的意外不斷:缺乏運動與疾病的惡性循環,以及跟狗狗的毫無默契……每當啟動個幾天、就得(基於不同原因而)被迫中斷;並非沒有運動,而是生活形態難以支持規律地運動。只是這已經遠遠地超出「2007」所能預料的範圍,自然也不符合竹中校訓的教導。

04
  約莫今年三月之後、再一次嘗試運動的可能性。我不好說是「受到竹中精神感召」而拾回運動的習慣,除了狗血,就好比要解釋三顆「*」迴歸係數變項、儘管抽樣誤差已經小於0.1%,但面對其中百轉千折的關係交織、仍然只有無奈地攤開雙手而嘆息的份;要說自尊心作祟倒也無妨(雖然我更好奇身高與自尊心是否有相關),白目吳可是指證歷歷、對於「簡小幹的肚子也有凸出來的那一天」感到訝異,其實我對自己的七字頭體重亦表同感、「感謝台啤」,而萎縮的胸肌同在搶救之列、我可不想肥肉橫生地打著赤膊,「前.東海田徑隊長」這面子可丟不得;健康要素同樣作為強烈的驅力、驅使自己大步邁進,先前拿到役男體檢報告時──別問我為什麼拖到今年才體檢──足足好幾天被母親大人唸到臭頭、我的血壓收縮壓達158(mmHg),我怎麼不知道身高與血壓原來是正相關(然而有鑑於林總裁在我高中入學體檢心律時、硬是鬼扯與講笑話,結果獲贈心律不整獎項一條。自此我對體檢的結果總是充滿歡樂想像,署立新竹醫院的醫師應該同我類似的看法);隨著子豪年紀增加、扛著他蹲下起立越顯吃力,如果我還想繼續討好他、那還是認份點運動。就待冬天過後、春暖花開之時,大塊召我運動以大肚山遼闊視野與那道光。不過閒扯這麼多,仍不脫「說的比做的還容易」大原則,運動如此、學問亦然。
  囿限那早已被摧殘殆盡/萎靡不振的體能,唯有循序漸進一途來重建卑微的信心:從一公里開始累積起,逐次增加份量(以前動輒五公里以上);為避免先前受傷的部位、「集體」出面抗議負擔過重,腳部關節的暖身操自是不可缺席(其實我很懶得暖身、都嘛是起跑後慢慢加速);訓練內容也多以平緩路徑為主,斜坡與重量訓練則是後來才增加的課程(可透過google map搜尋「揚帆而上」、附有街景服務),只是拖輪胎暫時不在考慮範圍內;畢竟退去競技的需求、身體亦以均衡發展為主,課程增加輔助操、倒退跑與游泳的份量(惟近日又遭受慫恿參加年底的鐵人二項)。不瞞說,那真是一段「上氣.不接.下氣」的最佳實作範例!

05
  綠樹成列黃金雨,藍天寬容紅土丘。

06
  前幾天──從原本的「昨天」寫到「上週」,好慘──去學校旁聽兩位與年齡無爭(?)的學姐談論「優雅」。行經校門口時、剛游泳完而準備值夜班的俊良學長叫住我,說明他們(另一學長與學弟)週一和週三相約跑校園。對我而言,扣除比賽、也已經好幾年沒有「跟誰一起跑步」;又或者說,我並不喜好揪團練跑、也不太答應相關行程。除了長距離訓練本身較有彈性以外,我甚至覺得那是一種「失控的彈性」:都嘛是邊跑邊決定今天的課程。進而幾乎無法預料今天會跑去哪裡、可以跑多遠,任性可見一般(有時下場也挺淒慘就是)。團練則緊勒這種彈性,要嘛偷雞、否則路徑是為眾人之共識。畢竟學長開口、小的自是不好拒絕。不過團練亦有其樂趣,彼此的嘲諷玩笑話作為另一股燃料、激勵向前;一條無形的線也會牽引彼此、就是別想偷懶的意思。這種特點在衝上坡時、尤其明顯:東海大學坐落大肚山坡上;那天以「M字型」殺完教學區後、志恆學弟率先投降,待我陪著兩位學長殺下二校區後、學弟從捷徑接上我們,四個人竭盡所能地沿著力行路(上坡)衝刺、一如渦輪推進器完全不理會燃料與引擎那般。
  但是我喜歡一個人跑步。除了上述的彈性、為生活中所鮮有的任性,也讓我得以跳脫現實生活、與自己相處。這種「距離感」免除「交際溝通所必須的(程度不一)淺白」、或「媒介無孔不入地侵擾」,使得思慮較能深刻而細緻;思考社會生活時,可以暫時忽視種種「現實眼光」、而長遠地審慎之。那一刻,聽得見自己的聲音。

07
  我們需要排汗、以調節體溫維持在適當範圍,對運動尤然。流汗固然有其生理上優點,可以部份地排出毒素、促進新陳代謝,使生物體保有健康;不過體內的礦物質也會隨著汗液排出,為維持生理機能正常運作、需要適時補充。儘管運動飲料已是稀鬆平常的名詞與物件、便利超商多保有五分之一冷藏櫃專屬之,透過馬蓋先(MacGyver)與SMAP的「帥啊!」形象,使人們更加確信運動與運動飲料之間的緊密關係;雖然多數時候,我們很難分辨對於「水」、「礦物質」或「香料醣份」的渴求。
  過往秋冬之際、大肚山的風又特別帶勁,使得運動所排出的汗、迅速結晶成鹽;或是夏日的深色衣著,背部往往設立神秘的白色邊界、度量今日的悶熱程度。我不擅長下廚、倒無關乎君子與否,因此「有機鹽」唯有沖洗流送一途(當然也不可能外銷)──之所以「有機」、具有向「機器標準化生產」一較高下之意味,起碼自生物體產出(只是沒有辦法濾掉雜質),產量有限、蒐集不易,也算對得起「有機」二字──基於運動過程與下半天的舒適考量,我習慣穿著高排汗性能的田徑服跑步,它的輕盈與剪裁使得跑步樂趣不受破壞;同時它也便於沖洗、當我收操盥洗,清水洗滌、晚上即可風乾而收納。更換衣物也方便保持舒爽,這是自高中養成的習慣。
  夏日時候──台灣除了冬季以外、應該都是夏天吧──幾乎無可避免地、像似去游泳池裡跑步一般,濕透整件白色田徑服;只是浸潤它的並非氯水、而是汗水。親手洗過衣服的人都知道,不能只泡水,還需要許多搓揉、以洗淨汗水汙漬。近日,一如往常地運動、盥洗與洗衣服,赫然發現洗衣水頗有「運動飲料」之深意:濁白得一如市面流通商品;然而高明處在於,除了原料有機、還免去糖份攝取之憂慮,又是親身手工製造、成本極低,同時呼應當今流行的「回收再生」風潮,可謂「物美價廉」又一力證、好不誠懇。

08
  其實我們對於身體(體型)的想像非常貧乏。「胖/瘦」是廣為接受與使用的概念、卻也是大家最為模糊的概念,畢竟它只是次序變項(ordinal variable),除了兩者的次序、它無法指出兩者差異之大小;也許是因為這種寬泛,使它得以容納種種詮釋的可能性。
  然而在科學時代裡、凡事力求客觀化,舉凡望眼所及、無不予以「最高規格!數量化待遇」,無論適宜(或可能性)與否。體重自然不在話下、環肥燕瘦終有比較的基準,在標準化與精確性的演進中、它獲得客觀展現的樣貌,人們共享的單位是「公斤(kg)」;它之所以客觀,正是藉由純粹化、純粹地標示重量的差異,作為等比變項(ratio variable)、精確地指出體重大小之差異,同時拒絕其他詮釋的空間、也不考慮對象的其他條件。因此五十公斤就只能是五十公斤,絕對不會考量身高或性別進而微調,亦讓人無從詮釋起;這即是它所自傲的天職。
  為了照顧到「客觀性」的龜毛,統計學家唯有參照各項條件、發展其他模型,以便進行更全面的掌握。目前通用的身體質量指數(Body Mass Index)是由魁特勒(Lambert Adolphe Jacques Quetelet)提出──令我非常意外的是:他竟然就是我第一次社會學理論考試「猜猜我是誰」題目中、唯一沒猜出來的人。他的「平均人」概念受到馬克思沿用(譬如平均勞動力),他本人也透過統計方法來瞭解社會與道德──只是我無法理解為何採用身高平方作分母,私以為立方比較符合體積的想像。儘管如此、BMI數值標示出極端的狀況(BMI<18.5或BMI>24),那是該身高所不樂見搭配的體重、明示且暗示身體狀況不盡理想;依據各區域些微差異,人們進一步界定與定義各指數區間之意涵。
  一般來說、人們都同意BMI並非精準的指數──洪你有看到嗎?這句話是寫給你看的耶~──意即它無法確實評判「胖/瘦」;原因無他,它存而不論體重與脂肪之關係、尤其後者緊貼肥胖問題。人體約有四分之一為體脂肪,它具有保護與固定之功效;不過過多的脂肪卻容易引發心血管疾病(可參考〈疾病冰山圖〉)。因此就健康的角度而論,我們更應該關心體脂率問題,而不只是「體重」;否則像似運動員,他們以發達的肌群取代脂肪,BMI往往高過一般值。這即是忽略體重與脂肪關係的風險(我自己都感受到「為自己平反」的意味)。
  體脂率技巧地點出比例問題,名為「率」者、實則無力告訴我們脂肪分佈之差異;差異表現在,腰圍與大腿圍之意義大不相同、前者緊繫肥胖相關疾病。因此腰圍廣泛地視為評判的參照點之一。然而後者(大腿圍)所連結的美觀問題、相信引發較多的關注(全身上下大概只有一處被高度正面肯定「增加」一事):「脂肪分佈」關鍵地定義適得其反抑或適得其所,它是多數人所奮戰的假想敵、實情卻是敵我不易切割。同樣在「分佈」的線索上、或許在注視外形差異同時,也該留意那些看不見的分佈、佈滿千絲萬縷血液裡。
  扣除血肉部份,骨架仍然宿命地決定體形大小。就像頭骨比較大的人,無論他的體重如何再輕、體脂如何再低──尤其作為反差時──他還是會被叫作「大頭」(相信吳可以深刻感受我鋪陳之用心啊!)。
  回到「運動」本身、它仍然是個寬泛的用詞,其內容以及對身體的影響還需要更多梳理:運動不必然與「瘦身」劃上等號、或許「塑身」更為貼切;至於怎麼塑?則內涵大不同,只要在遭受「身體指數」異化之前、都還有討論空間。不過最近要是有人問起「我是否變瘦了」,我會如此回答:「那是因為我運動時、曬太多太陽,結果膚色愈加黝黑。黑色具有視覺上收縮的效果,所以我變瘦了!」

09
  《關於跑步,其實我什麼都沒有說!》 Read More!

熬夜的相對性


日出得早、連熬夜都格外心虛。 Read More!

不見吳興街

  在前一篇文章之後,我不免會想:吳搬遷進駐後、使得那條街道漸有車水馬龍之勢,取名「吳興街」,不失為一種名符其實且誠懇的說法。這套說法理應寫在「我見吳興街」文末,起碼、之於我是具有相當的說服力;之所以以此為開頭,除了補遺、也是寫在吳將要遷離之際,整條街是否因而衰落?
  獲知吳的決定後,把握入伍前的相聚時光、趁機北上──反正唱歌也不唱歌了,洪你有看到嗎?──兩位待役人士的閒扯,約在午後的悶熱時光。關於吳的決定,我的態度是「不震驚,但預料之外」:畢竟我未曾詛咒他拿不到學位(而轉入東海社會所?),不好說是預料內;至於震驚,吳早已潛默(且絕對)地訓練友人接納他所有驚濤駭浪,只要他尚未戒菸或指責馬臉、都還在「(他的)正常」範圍內。如果有人甚感震驚,那可能是「他誤解了吳」,亦或是「他過於客套」。(又不失公允地說、也可能是吳的矯情所致。)

「我吃飯都有擦嘴巴!」(瑞芳鎮光復里)

  儘管以「吳」作為名堂,行程還掩藏著其他行程。父親大人囑我處理的書籍、稅務所需資料,首要之務即是返家一趟;再者、本週日是「偉哉!母親大人節日」,倘若週末不想人擠人,那還是早些回去露個臉,至少稱得上聊表心意。也打算偷雞摸狗地準備大爺的生日禮物,上回發現「極品!動物管理員扭蛋」、卻未帶回整組,唯有夜夜飲恨的份。這股恨意持續至今,在今個撲了個空,「落寞」二字不足以形容內心的惆悵。扭蛋這小玩意兒總是來無影去無蹤、難捉摸得很,只怪自己缺乏遠見。距離吳的約會尚有四個小時,盆地內的天氣如預期般悶熱,撲空的下場則令我更加煩悶,直覺想去遠方走走。就算台北之於台中還稱得上遠方,但我著實不想待在都市內、向人潮更洶湧處漫溯;近來猴硐小鎮貓村引起我的注意,台北(國)境內的車站也多有改建與新建,都讓我好奇著。遂搭上往台東的五十七次莒光號,恰巧他排班停靠猴硐三等站,行程外的散心行程於是敲定。
  台北到八堵段所歷經的變化實非我所能猜想,地下化延伸至南港、連帶松山與南港的新站體及月台,汐科與百福是新設站──前者使得火車彎曲地通過彎曲的廊道、頗受好評──調車場一再北移、連帶七堵站完全變了樣。只有八堵站那新月般的月台如昔。過八堵之後,火車穿過魔術箱、轉眼一變素樸景致,從水泥叢林轉入蓊鬱群山、低矮平房,還有高掛遠山的雪白桐花傘。
  雖然還在台北(國)境內,坐車也得花上四、五十分鐘。猴硐不若周邊聚落、坐落在幹道之上,縣道一零二號公路(除了九份與瑞芳之外)帶有空靈的氣味,平溪線各站則有北部著名山道縣道一零六號公路;周圍的縣道我都走過、唯獨錯過這個「大站」:在前一段時期,他是那條沿著基隆河谷平溪線的起點,深藍色的柴油客車身影、來回穿梭往返於時而陰鬱的河谷;更早之前,他以盛產煤礦著稱,一瞧、車站旁的礦廠還標示著偌大的「產煤裕國」四字,豈不豪氣?「灰頭土臉」本是他/他們的驕傲、伴隨低沉轟隆的喘息,汗水滾滾成墨、滴落一部發展史;而如今荒廢的廠房遭風颱吹垮、與徒留人口外移的村落,使得僅有的尊嚴也隨著崩塌蒙得灰頭土臉。於是他靜默地看著,每當上元時、遂有絡繹不絕的人潮行經於此;只有熟悉他的人,才懂得平日來探訪、傾聽他的靜默。而如今、人們重拾注視的眼光。

  長大之後、我終於騎著車遊山玩水,卻一直與猴硐擦身而過;但在國小時候、實則曾經來訪,母親大人帶著兩隻兒子暢遊平溪線。可想而知,母親大人其實是疼愛我,知道我對於火車的愛好;相較於我、這完全不是兄長的路線,也具體反映在他留在照片中的臭臉。當時他可真叛逆啊!雖說近來(在下)與母親大人呈現冷戰的狀態,我還是很感激他把「家」打理妥當,讓父子三人得以專心於各自的事務上。母親大人像似恆星,而我們則是圍繞著他運轉、不至流散;或許談不上耀眼非凡,暖意卻澤被四方。至於星系坍塌,相信吳瞭解我撰述本段之用意。

  猴硐貓村確實讓人感到「驚豔」,不過他沒有華麗的妝飾與噱頭。他坐落站後的山坡上,只要沿著售票大廳旁的跨站天橋即可抵達。我雖然稱不上「愛貓人士」,也還不至於拒斥這些傢伙;所謂的「愛貓人士」則會準備一大包乾飼料(與逗貓棒)來逗弄他們,攜帶巨型大砲以留下美麗倩影。適逢平日、訪客約莫十來人,恰好是個適切數量,適合這個村落(畢竟他僅有三小排房子疊坐坡地上)、小貓也不會感受到擁擠(還願意在小路上閒晃、與訪客社交)──據聞週末人多時候、便不見他們的蹤跡,可見他們還保持貓兒特有的骨氣──或者也該慶幸,貓村沒有被整理得太舒適、讓人誤以為踏入遊樂天堂;這裡終是青壯人口流失的村落,終究難掩破舊、甚至廢棄,卻也得以保持他的樸拙。我約略地繞過一圈、掌握貓咪今天的心情與動向,才蹲在熱鬧的活動中心、看著其他訪客與他們的互動。說多、其實頗多,沿途皆可瞧見他們的身影──好過藝術街只能從眾多的便便推測此地生意盎然──不過得睜大眼瞧瞧、他們正賴在某個舒適角落打盹,可能是屋頂、屋旁陰影處、窗簷、花圃間;直到有人接近他們、才勉為其難地微微撐開雙眼,確認無侵略性而又繼續倒頭大睡;或三五群聚在別人家的後院交流。偶有火車轟隆響徹山谷,也未見他們驚慌竄起──關於這一點、我們很相似──其餘在活動中心(飯碗所在地)的貓咪,則透過身體力行表達社交之意願、以及敏銳觀察力:朝著(飼料袋的)塑膠磨擦聲處磨蹭磨蹭。除了貝貝以外,其實我沒有特別偏好「親近」貓咪;只是仍有貓咪靠過來、向我「喵~」個幾聲,企圖從我身上揩點油。我只能無奈地跟他們說:「我沒『有/油』~我沒『有/油』~」(冷笑)
  其實我滿好奇推動者的構想。畢竟該村落以中高年齡層為主,他們未必喜好/接受這群傢伙(以及這群傢伙吸引而來的更多傢伙)。儘管發展成特色,「發展」向來是雙面刃,年邁的村落難道渴望歡迎眾多觀光客?在他們的生活空間──屋外堆放的私人雜物、咕咕聲也時有所聞、炒菜的香味與抽油煙機聲響此起彼落、連魚缸都得架上鐵網以防治貓兒掉落(誤)──還得面對眾多陌生面孔闖進他們的日常生活。我揣想推動者的構想,固然保障貓咪的棲身處所,同時亦以此為凝核、吸引年輕人進入而共同整理破舊村落。然而可能性仍在發展中:讓年輕一輩關注到鄉村人口老化,也亟欲避免商業化(過多的人潮湧入)一途,使得這河谷山城保有質樸與幽靜。
老人、遊客、與那貓(瑞芳鎮光復里)

  為得趕上吳的約會,二零四零次自強號有效地為我爭取一個小時又多一點的逗留時間。只是被我請離座的通勤高中生、「唉唷」了很多聲給我聽,害我很想回應他:「唉唷~我又不是倚老賣老才請你們讓座。」不過他們一群友人仍在我耳邊嘰哩呱啦直到七堵站下車、看來社費是所有學生共同面對的敵人。順利在傍晚六點抵達(父親與兄長皆讀過的)台北科技大學。以我所理解、吳概略提及的因素足以讓我勾勒基本輪廓,便不打算請他一再複誦官方說法。釐清部份細節以外,也是閒扯其他五四三為主;而吳的父親居中之角色及其提出關心的面向(經濟因素與感情因素)形成某種錯位,後者除了被我拿來調侃吳一番,我甚至覺得、它可能還暗指吳的父子立場需要對調。至於「這樣到底好嗎?」在我看來、則比較接近「性格」的問題,無關乎「價值」或是「規劃」。(茶)
  與吳交談著實愉悅,交換了彼此對於政經、區域發展、族群、宗教、生命禮儀、性別、顱相學的看法──列舉並非說明話題之多樣,而是暗示著一種可能性(笑):除了沒有確切數量,連確切時程也令人費解啊!──吳真實地吃下晚餐、在我面前,讓人鬆了口氣,「聊天聊到一半而暈倒」曾列入我個人的憂慮清單之中、而且我一定會棄之不理。就我所知、楊確實有意且有毅(但未必有益)地降低體重,但不清楚吳是否設定類似的目標──最好是餓到連煙都舉不起來!──消瘦的吳迥異於以往、當時的身形合度地撐起Extra Large的衣著尺寸,如今卻顯得鬆垮;惟骨架依然決定性且宿命地影響我們,雖說身影略顯單薄,不過讓頭看起來比較小的辦法、至今仍未有顯著效果。至於是否肇因於心之嚮往、促成外形上類同(以創造溝通交往的可能),便也不得而知;依照過去幾天的經驗看來,倘若吳吶喊著:「我是大頭~」勢必激起其內心的波瀾。不過具體表現為噴淚抑或是害羞,答案留給他自己即可。然而可以想像的是,「2010」一定會冷冷地向其餘廿四位說:「你們這群胖子!」(請參閱:吳宇豪,2010,〈真是有夠羨慕!〉,發表於「Shi J. Yu-Hao Wu」。)
  跟吳的約會──在莫名的堅持下──固守忠孝新生二號出口旁的小公園。關於這點、吳的看法是「…果然忠孝新生2號出口是個不錯的會面點。公園、摩斯、星巴克、便利商店都有,只是請注意防蚊,避免穿著短褲、短袖和涼鞋。」(吳宇豪,2010)我不會因為穿著短褲、被蚊子纏繞著,便對這個狀況感到惱火或厭惡,只是進而排擠到探訪吳興街與楊、洪的行程。後來在回程的統聯上、心想標題的種種可能,也為此一結果感到慶幸:畢竟我實在不忍看到洪的身體質量指數(Body Mass Index)可能悄然躍居最高,就算因而增加楊對他的寄生指數,相信他本人也不樂意見到如此囧境。倒是叫人意外、吳沒有慫恿我(透過超商)購買高鐵車票,好讓他在一天之內、二度享用星巴克咖啡。

「2007」與大小姐(文山區台北動物園外)

  其實我原本是想要寫「再見吳興街」,不過既然沒有去到,自然也不好用到該標題。對此、煩請吳保留下次碰面的時間與空間吧! Read More!

我人生所遭遇的文學修辭情境

  畢業後,任時光匆匆流過,悄悄地流過兩個春秋──我仍原地踏著步──直至今個大夥再聚首。
  雖然還未受到砂塵影響,南部的天空卻沒有如印象中清朗,而是蒙上深淺不一的灰雲、像似潑墨山水,在悶熱的高雄午後。皮膚感到些許黏膩,連帶心情也焦躁起來,儘管他的理由很複雜。深色上衣讓這個狀況沒有好轉的可能,車水馬龍的中正路交流道亦然。在跨越高速公路的路橋上,橋下車輛來往川流不息,時光未曾因為誰而斷流,持續地來、持續地往,他運轉著。
  短短一個捷運區間、小於五公里,票價廿塊;事實上相距約莫900公尺。但伴隨步伐而播放的回憶、無法量化為廿塊──一步大約0.02元新台幣──當然廿塊也無法挽回消逝的畫面。大夥陸續到來、彼此噓寒問暖一陣;向來、我並不擅長與人互動,在這場合也擠不出更多話來。只是站在一旁看著、靜靜地看著,他們的喧鬧形成一幅詭異的組合;「喧鬧」本身絕非問題,況且他本是聚首所渴望的氣氛。然而相聚倘若是為倒反的存在,這一切無不變得突兀與諷刺、莫過於此。
  我走到牆外的行道樹下,他讓我感到寧靜與自在,舒適於不合時宜的社交與無止盡的沉默;三月間盛開的豔紅花朵,隨風搖曳生姿、飄送濃郁芬芳。我來不及探尋芳名,卻已凋謝遍地。
  只是聚首的理由未免過於沉重。 Read More!

你來的目的就是離開

  過年前、趁著清朗天空,終於讓簡三八跑過臺灣。在途中、它的累積里程越過兩萬。儘管之於我、自主環島已經需要在字尾加上s──這個「自主」相對於家族主導──但這季節的油花飄蕩、山櫻綻放,是年前的鮮艷標記,始終令人嚮往、一如動物生而內在的驅力/習性。也因為這種「自主」之於大爺是個新里程,行前、反覆思索該如何編排另一種「概論」的可能。「概論」,囿於時間與預算,這種定位之於我那些行程,應該還算是誠懇。只是不知道、透過不同軸線的湊疊,是否能拼出個基本輪廓來。
  我曾經期許自己在大學畢業前、能夠再完成兩圈,尚有乙次廿四時耐、以及乙次雙腳行走。這真的就只是個爽度的問題。不過此二種皆需要某些頭腦不清楚的判斷力與高濃度的傻勁,暫時都叫我卻步。


  其實我並不擅長看圖說故事:當面對強烈的紅色渴望時,只好若無其事地找了張(表面上)無關乎紅色的照片──起碼在google圖片搜尋,點選紅色系時、它不會跑在前幾頁──才逼得自己打撈起深沉腦海的玫瑰與年節氣氛。類似的誤(惡)植、出現在這篇文章/這次旅程,在第一時間、我無法輕易解釋「火車為何與簡三八產生關連」,以及「普通車的照片放置在機車環島的文章上」。有故(惡)意、有恣意,也有些樂意。

  之所以刻意強調「自主」,一部份、固然是為了與過往的家族旅行區分──否則「當我滿月去到太平山」一事,不知是否該劃歸記憶範圍,這事曾困擾著我──我總是這麼以為:我所承載的好(四聲)玩個性,定是家族所培養我,誇張點、說是家訓也不算太過。在身體自主權尚大幅受家長控制時──客觀標準如:機車駕照啦、外宿與否啦…等──家族在寒暑假必遠遊,這多少彌補父親在我童年記憶的遺落、也精彩童年回憶。次數向來不是重點,拿來說嘴也沒意思,更無助於梳理、亦無法證(說)明實質內涵。(笑)
  在那段時光裡,我感謝三姨幾次帶著我與兩位表弟──兩位的才智實在令我汗顏啊──遠遊,其中有次火車環島,完成幼時的願望。「幼時的願望」,不是我要說、「住在火車鐵軌旁」實在影響人之甚/之鉅/之大,它曾引誘我進入鐵路局工作──我知道最近要鐵路局要舉行招考──或者按照當下學科分際、就讀交通/運輸相關科系。父母親熟諳此道,一次當舉家行經(新竹)交通大學時,「鼓勵」懷有火車夢的我,可以試著進入這間學校。就字面上而言、它確實與運輸相關,至於我家二佬是否知情交大設有交通/運輸相關科系,尚待求證。所幸它確實沒有產生內在親和性,這點我可以確定。

  然而我很難去具體指陳火車的魅力何在。一如女人(表面上)隨意地問著「你愛我哪一點?」儘管答案「往往」指向正面與肯定──甚至是作答即得分──但這個問題始終難答。在沒有標準答案的情況下,我想那是一種滿足「創作」欲望的可能。時而筆直飛快地奔馳,直線加速,彷彿要劃破大地、又倏忽地消融於地平線;過彎壓車、一氣呵成,那是它的柔軟身段、絕美姿態;或使它轉換於軌道之間,蜿蜒著身軀,找尋棲身的股道,為得喘一口氣、為得下一次出發;機車頭則忙著卸下車廂、獨自折返跑,或是搭上轉車台、發射。
  便也這麼地、「一輛穿梭時空的火車/翻越山/渡過河」,將各地的人們串聯。其間的路線設計、造就各地景致而異,卻也如實反映地域特點:儘管山的兩側都是稻田,有遼闊、也有層次;橋邊的花樑不再,使得越過小溪不再浪漫,有時還肩負越過市區的責任;翻山的挑戰少了些,於是隧道變成魔術箱、柳暗花明又一村;沿著河谷、順著大海,依山傍海的南迴線、正坐落在山海的交界;各地物產盡收眼底,有魚塭、糖、鹽、森林、米、飛灰漫天;當然地下化也得視作地景一隅(笑)。怎麼走?如何走?於是開展種種不計代價的遨遊。
  火車交通有無,交換了物產、也讓時空收斂;它是雙面刃,既是發展的契機、也是人口外移的幫兇。於是火車站,成為群落/都市的心臟,收縮-舒張-收縮-舒張-收縮;又或是靜默的守候者,過盡南來北往皆不是、一錯再錯的隆隆聲;一個人看海、是多良的嘆息,隔著籬笆、我們也只能望著最漂亮的車站嘆息,「唉~」;花東線車站用心思地使用大理石,但千篇一律的設計卻使他們變得僵硬,讓人一眼便能認得「啊、這車站在花東線上」;力行捷運化的台鐵,車站多顯粗糙,但近來的民雄、大林與冬山站卻讓人喜歡,舒適而不強調流動──雖然「你來的目的就是離開」──也各有特色,希望竹北站也在此列;路上也遇到簡易站或廢站,有些破敗、拿來當曬衣場,也有村民賦予新生命、作為聚會好所在,甚至穿過花園才能到月台。
  然而歡喜與悲傷堆疊出一層灰,沉積著一層又一層的故事,舖蓋成陳舊的站體;又或是銘刻,容納著眾人的足跡、眾人的情緒,風霜帶來斑駁的容顏。於是鑲嵌、成為故事的場景,一幕幕笑聲與眼淚、這裡是舞台。只是他依舊矗立在那,聽著人聲鼎沸、喜怒哀樂,見證車水馬龍、或杳無人煙;他還是矗立在那,為人們遮風蔽雨,任人們來、任人們走。


  火車環島時,「一站一站慢慢走」是種奢侈,固定的(可能同時是數量不多的)班次將彈性勒緊;況且並非每段鐵軌都適合散步──起碼我家後頭那段就非常不適合──還記得三姨帶我們環島時,直接從宜蘭殺到台東。這一趟旅程、走過五十多個車站,我以火車站作為一個切入的可能。這篇文字可以視為一段自白或回溯,一趟旅程的紀錄,或是「類-旅遊導覽」、「企劃構想」。在行程的第二天,為了趕上南迴線的第一班普通車(353次,06:40枋寮發車),這班車會在古莊站──已經在中央山脈另一頭──與對開的352次會車,然後可以直接回到枋寮。那一天四點起床、從高雄一路殺過去;早晨四點的高雄很安靜,只有往來的幾台車劃破寧靜、又回到寧靜;快到枋寮時、遼闊公路旁的山頭透出靛藍,澎湃的思念比日出還迫不及待;最後、竟然可比131次還早抵達。現今的西部幹線與宜花兩線已無他們的蹤影;然而他卻是伴我成長的伙伴:在那處處受限的年紀/乾癟的荷包,帶我去遠方,是素樸的普通車、飛馳的夜快車。他的窗戶可以拉開,迎著風、夾帶著柴油味/引擎低沉嘶吼,〈向前走〉這樣唱:「車站一站一站過去啦/風景一幕一幕親像電影/把自己當作是男主角來扮/雲遊四海可比是小飛俠」,惟切忌把頭伸出去。儘管車廂帶著陳舊的霉氣,趁著今個好天氣(後來在墾丁被曬傷)、順道把往事從塵封開啟,還他鮮明色彩。原本打算在台東複製同樣的作為、一覽海岸美景,不過前兩天睡得少、於是作罷。

  以前、在那尷尬的身高剛滿全票150公分時,也不過小學;那時喜歡坐通勤電聯車,因為他不需要機車頭,可以從駕駛端望著前方的軌道、寬闊的視野。那一路延伸的軌道無止盡,他便安穩地佇足前方、引領著我們,彎曲或岔出,彷彿具有生命一般;那一路延伸的軌道無止盡,攫奪了我的所有目光。我也就這樣站著、從上車到下車,不管車廂有座位否、不顧他得一站一站慢慢晃,只為了滿足眺望的樂趣。後來長高了,卻再也看不到那個在前頭引領的軌道在何方。 Read More!

紅色


我們都需要太陽,
來映照喜氣洋洋、來飄散浪漫芬芳。 Read More!

難道要再剪掉一本美國護照?


  如果可以、我想講一件更玄的事。既然用到「更…」的比較語態,也就意味著有比較的對象,因為……:以歲月之名的那條(不可逆)時間軸上,我們紛紛以大大小小不同的事件為生命作標記,有些是幽微地叩問心扉的歷程、有些則是傷痛與歡欣交織而成的集體記憶。然而(每當)回頭檢視時,總是不禁訝異生命中某些「巧合」、而且是某種「預示」意味的「巧合」。儘管這大可丟出一句:「這只是種(一再)合理化的說詞。」就不管。我想,這或許是因為那些「巧合」的影響之深,以致於它容易被疏忽之、輕蔑之:「巧合」不只是作為一種(被拉出來的)關聯,它同時也潛默地為我們調整生命的轉轍器。
  在2004年五月時、我還是高三生;也在當月,羅大佑在演唱會上、把他的美國護照給剪了,豪氣得很!當時我正坐在第一排,睜著眼、看他把它剪,這一切便如多數的突然狀況一般。當然、如果我說因為這件事,因而我與清華大學產生一種內在親合性,我想這句話是狗屎了些。在那之後,我離開新竹、也離開許多無以名狀的玩意兒──都直說是無以名狀、怎麼還吐得出什麼東西來──或許這一離開,才能讓我好好檢視他之於我的意義。內在親合性沒有產生在清華之上,倒是對音樂的口味起了作用:羅大佑也好、陳昇或李宗盛皆然,其神采亦教我心嚮往之、身效法之。去年十月間、偶然聽聞縱貫線《亡命之徒》,對於周華健提出「十萬個為什麼」那段口白,實在適合拿來拐社會學新生,才又進一步地留意他們的訊息。再怎麼說,他們四個人的歌曲、我多還能琅琅上口(應該吧?)。當他們確定終點站的演出時、我毅然決定共襄盛舉,儘管那個時候真的不知道「路在哪」。直到民國九十九年的一月卅一日,我搭著午後的車班往北──然後遇到動物園的扭蛋──當然、羅大佑沒有拿出第二本美國護照,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有衝動想把台灣護照給剪了。至於終點站的悸動、那又是另一個脈絡的故事了。
  前幾天、飯粒在部落格上釣魚,試問哪些人正潛著水;當我看到文章時、縱貫線的終點站即在隔日,在2004年的演唱會上、我正坐在飯粒一旁,我重數了這六年對飯粒的心情,有些化為數位字元,有些隨著碎碎念的口水而散逸。當暗歎默契之時、也只好乖乖浮出水面。沒想到這「巧合」如同夾心、一層包裹著一層又一層。因此想等到最後一場演唱會結束後、才稍稍地整理與舒發一些感受;而不是連客套都困難而拖至此時,希望我以還沒睡(為得寫完這篇回應)的狀態還算誠意。與其說我會留言,不妨笑著說:打從羅大佑剪掉護照那刻起,就暗示著這些事。
  對照飯粒的夢境,固然驚嚇得令我啞口無言,在此我也不敢班門弄斧、陷入莊周夢蝶之大哉問。只是我不得不說,雖然夢非我而生,不知怎地我卻戚戚焉、有所感。然而這得私下聊聊。關於作夢,其實我是想說是:夢裡的故事,讓我想起對應現實的一件事-這件事讓我欠了你五百塊,如果有機會、我還該請頓飯才是。
  不過根據他本人的習慣,可是要唱上一首歌方能交差,當下的心情與心境,可能就屬今晚的閉幕曲《亡命之徒(出發)》最為恰當,俗濫一些、終點站也指著新的起點。不過有趣的事,他們已經把副歌末句「路的終點是迷宮」改成「路的終點是晴空」,究竟是迷宮還是晴空,看來還有得瞧囉!

PS. 不過記得小木偶這事,已足以令我手舞足蹈一番。

亡命之徒
演唱/作詞/作曲/編曲/製作:縱貫線SUPERBAND

聽我說 我原來有個夢 跟你高飛遠走 跟你一起走到白頭
但是我 擁有化為烏有 忘記我們承諾 忘記曾經愛你愛的那麼濃
我不能帶你走 我犯了大錯 必須一個人走 必須扛下所有罪過
必須離開熟悉的街口 請你不要忘記我 這夜裡有小雨飄在空中
當我扣板機的瞬間靈魂早已賣給魔鬼
可笑的是 我好想求主幫我贖回 贖回我那一丁點的尊嚴
想起媽媽的臉 對不起這幾年 是否有機會再見你一面
媽媽我犯了錯 你會原諒我嗎? 我已經踏上了末路
別人眼中的亡命之徒 哪裡還有我的藏身處?
我的兄弟 離我遠去我還傻呼呼的相信道義
所謂的人性莫非要用血和淚來換取教訓 不想再混下去
想說幹完這一票就不再撩下去 想著想著我的眼淚就流不停

出發啦 不要問那路在哪? 迎風向前 是唯一的方法
出發啦 不想問那路在哪? 運命哎呀 什麼關卡?
當車聲隆隆 夢開始陣痛 它捲起了風 重新雕塑每個面孔
夜霧那麼濃 開闊也洶湧 有一種預感 路的終點是迷宮

喂 小子 我想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 那些發生在你身上的
曾經以不同的面貌 也在我生命裡出現過好幾次
對此 我並無更高明的解釋 只是覺得今天說不定是個合適的日子
我們就各自用舒服的姿勢 用擅長的方式 給人生我們的
不管是一種告解還是一份答辯詞 人再有本事也難抵抗命運的不仁慈
這道理再簡單不過 接不接受是另外一回事 真愛並非不來 
它只是被無預警的惡意的延遲
不要讓某個女人做的蠢事變成你自己與自己的爭執

為什麼 該有的都有還是覺得不夠 天呀 該不會是貪心的念頭
為什麼 拼了命地工作 拼了命地追夢 到頭來原地沒有動過
為什麼 萬里晴空下的面孔 庸庸碌碌不開心地鎖著眉頭 要向誰哭訴
為什麼 想去看場電影 該死的颱風偏偏選在每一個的週末
為什麼 這個世界上 就是有人窮得發瘋 有人富有把鈔票當作了枕頭
為什麼 新聞裡鼻酸故事 只為了偷麵包給媽媽 充飢的小偷
為什麼 一百個為什麼 變成一千個 一萬個十萬個 為什麼
為什麼 我想破頭寫不出個鳥 唸唸唸 我為了什麼 

我們都不必在意未來的樣子
像是精神病患寫的詩? 或是煙花綻放的節日?
隨它去吧 我們都只活一次 呼吸呼吸呼吸呼 一切曳然而止
真理在荒謬被證實以前 都只是暗室裡的裝飾
只有當眼前亮起來了以後 才有機會彰顯它的價值 不是誰能決定的
該漫遊還是衝刺 我們都在海裡 我覺得我們像沙子
你說的亡命之徒 是不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出發啦 不要問那路在哪? 迎風向前 是唯一的方法
出發啦 不想問那路在哪? 運命哎啊 什麼關卡?
當車聲隆隆 夢開始陣痛 它捲起了風 重新雕塑每個面孔
夜霧那麼濃 開闊也洶湧 有一種預感 路的終點是迷宮 Read More!

廣告:「羽翼」的辯證關係

SOL-68s-unicorn II(信義鄉烏松崙)


振揚的羽翼帶我翱翔,如風馳而忘形;
振揚的羽翼將我包圍,如天空般寬容。
我要戴著它,它是你想「縱容/保護」我的心情。
Read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