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從聚會返家,車庫口的茉莉開得正茂盛,長伸的枝條勾住我的身體而擺動、殘留一抹馨香於煙酒味外套上。
  夜景當然不限定於燈火輝煌──就算在窗外、其實也沒認真看過幾遍──偶爾深夜在外頭散步納涼,亦有幾分情調;不過這情調或許沒那麼靜謐,還帶有活潑意味。除了蟋蟀與壁虎更恣意地吶喊,管轄南街的「黑/黑白/白」家族已漸漸茁壯、當時幾隻小狗已甩開肥胖短小稚氣,並聯合克里夫部隊排外;除了性質截然不同的兩家店皆提供餵食外,時常遇到深夜的餵食者號召,群集各路好漢來(辦流水席)霸佔此一南街交通要衝。即便又恢復平凡,仍見牠們一家狗安穩地趴在路口,在我們走去餵大小花宵夜時。
  肥貓北返避暑渡假幾天,便由我負責飼料發送職責。見小花越趨大牌,還需要我幫牠「ㄙㄡˊ」了一陣、才肯去到碗邊。見牠們小巧的松鼠尾巴、肥短的身軀,腦中仍盤旋著種種好奇:「餵你們的飼料到底都吃到哪去?(別人家的早餐都是幾顆幾顆在算),你們主人可是靠獎(學)金來養你們耶。」同時期餵食的其他小貓都已長大成型、鼻子嘴巴蹦出來,你們如此稚氣害我很羨慕。
  夜晚自有它生意盎然處,除了休養、亦有大快朵頤,狗如此、貓亦然,我們又怎能缺席?在薯條買大送大的推波助瀾,夜行動物便義無反顧地投奔宵夜,也忘記下午跑步為何、少油少甜為何。儘管我們抱怨它美味/(重度)殘害健康不再,份量縮水還多送我鹽,都不能輕易地無視來自身體的本能吶喊、一種在萬籟俱寂中對「熱」的渴望。
  懷抱著熱氣薯條,盛開的茉莉伴我等待車門緩緩上升、與放縱自己的雀躍。 Read More!

一點觀察

  本文為系上社會研究方法助教心得總報告,供各位參考。

  過去總是戲稱「數學不好才來讀文組」的說法,多少了反映學生對於數學/統計的態度,進增加這學期職務的挑戰;意即除了原先的社會研究方法討論,尚有大半時間留作統計操作的討論,以確保學生瞭解目前正進行的分析為何、目的為何。也正是學生對統計的生疏與恐懼,儘管過去二年級的整年統計訓練、仍需許多力氣來喚回他們的相關知識;更甚者、統計技巧的熟練度亦影響組內分工與氣氛:它被視為分工的依據,組內分工為統計分析與其他,無疑是小組研究的潛在風險,連帶的統計軟體操作與文字詮釋亦然。但助教能做的事,除了一再確認每位同學的學習狀況、並且道德勸說投入量化分析,實情則仍有許多衝突與抱怨。
  同樣影響學習狀況的挑戰還包括:學年報告的持久戰。許多選修或其他必修課之課程要求皆設置規模不一的報告,但是社會研究方法卻是少數的學年的報。無論規模如何、都是學生應當接受的訓練,但是學年報告則容易消磨各學生原初的興趣與熱情,途中偶有徬徨與抱怨:何時才結束?就研究生看來、這個過程正是論文應有樣貌,不宜美化成它是愉悅且順利的報告、也不應該放寬要求讓學生獲得解套。助教也只能在一旁鼓勵與刺激,誘導他們能夠完成階段性挑戰、也算給自己交代。
  由於(再一次強調)這是份學年報告,戰線拉長、因此整篇論文的串聯更顯重要。在各份作業的階段性任務下、每每學生欲呈交一份作業、卻忘記與先前作業對話;他們交出一份「作業」、卻忘了它是「論文」的一部份。這點同樣反映在上臺報告的演說。特別是越到後面、每組皆應具備相當的敏銳度,以作出適當的首尾呼應,也才清楚他們正在操作什麼。雖然隨著各個階段累進,他們會發現過去操作的不當與缺失,實在地幫助他們瞭解社研法。

  透過三段文字鋪陳,對於我完整擔任該課程一年助教後、提出一些觀察與反省。固然、助教定是受益人,無論財務或學識,研究生應能掌握對自己有益的部分;上學期的總心得亦可適用本學期。但是在這一年中、對課程亦有些心得,發現學生對於知識/學識的態勢越趨零碎:老師在課程中仍提供相當的知識密度,但學生無法意識到要串聯時,甚至是「小組分工」、「三分鐘熱度」與「應付作業」的考量下,學習的成效無疑地大打折扣。
  作為一門系上頗為看重的必修課、除了傳授研究方法基本知識,我們亦關注它欲培養學生的基礎能力為何?因此我建議該課程往後可著重「整合」能力之強調與訓練。特別是學年報告之於大學生實屬少有的大規模報告,適時地練習一再重組及與資料對話,以貼實地分析、詮釋與呈現證據;也才能從中汲取維持之動力/熱情、而非淪落他人給定的作業進度。也藉由「整合」訓練,企圖打開學生的知識視野、進而將所有(過去、現在與未來)修習課程/知識作出有機聯結。 Read More!

然後你怎麼說


  「就讓那大雨它下吧」
  午後一場大雨、打斷例行的維護健康行為,讓我懷抱愧疚感直至當下,看來明天得深切贖罪一番;運動是種癮,過程讓你虛幻縹緲,缺乏又令人不自在。午前還很悠哉地待在花漾,隨後亦稱職地扮演飼養管理員;適逢肥貓的鄰居亦帶些飼料來加菜──曾有一段時間、這些臭小貓竟然挑貴的吃,對於肥貓與我的乾飼顯得意興闌珊,太沒有貓格了!──恰巧聊了一些、盡是透露愛貓之情,除了分享家中已有四隻大肥貓(陳肥貓本人亦見識過),還特別捧了小花很漂亮、尾巴很逗趣,臭臉已有一段時間未現身、新臭臉亦有幾分滄桑。他說:大小花似乎從小便習慣被餵養,擔心牠們已喪失謀生能力;萬一主人搬離將無以自立。在我向他講解牠們已被植入晶片與長期照養規劃(由讀書會傳承,並將牠們神聖化為吉祥物)後,他才面露輕鬆。

  「就讓那大雨它下吧/無止無盡的下吧」
  雨下不停絕對會帶來災難,但雨未降下前的悶熱亦叫人抓狂、特別是這話由那位名字諧音為「雨停」的高小姐在臉書如此說道。但我並沒有臉書帳號,舉凡與本名或小木偶相關者、皆我毫不干係;但藉由某種挑戰臉書邏輯的使用方法,於是我默默地關心許多人之動態,不讀書、不寫論文、或跟誰死灰復燃…。然而(你不會知道)我即便無法回應誰的最新動態,仍然具體而為地參與好友的對談、並且幫我怎麼說:關於兩位明明看似長於保持體溫者,竟然妄想自己是隻冷血動物、「爬上屋頂、露出肚子、曬曬太陽、睡上一覺」;或是尋找秘方、(在臉書上)囑咐我代為出征,「B:一時要找大蟠桃也找不到,只能叮嚀小幹若有入山遊玩代我尋覓.」,有人還不忘損我一番,「T:那萬一他遇到的是高人不是蟠桃,我們應該只有被欺負宰割的命吧?…(如果小幹帶回的是拉拉山水蜜桃,你也吃嗎?)」。由上述可知、其實我也滿積極參與此一社交平台啊!連暑假的逃離行程亦在討論中安排妥當。後又繼續講道,

  「B:哈,不! 我會快步去跟老師打小報告,說:小幹去拉拉山玩!」
  「T:老師就命令你立刻開車載她上山。」
  「B:不! 她會說,走後面的路繞去接子葳,再打電話給你,叫你3分鐘後下樓!」
  「T:然後我回答:「可是,老師我現在人在阿里山!」老師再怒,又一個學生出去玩不告訴她。怒極之下,也不知道該去拉拉山還是阿里山。於是,命你上南下高速公路,到台南大吃大喝大買以洩心頭之恨。」

  同在忙碌之列者、自然也包括以愛師等人,彷彿我們便栩栩如生地對話回應中。不過往往用心於論文以外如他們當然也不是省油的料:

  「B:你很討厭耶 我可能是自嘲阿. 兩個胖子一定要這樣互砍嗎?」
  「A:你們......,我只能說,還好小幹不在此出沒= ="」
  「B:小幹都躲在M後面...」
  「T:沒錯!A別太天真啊~」
  「A:原來如此呀!」

於是我怎麼說,就讓他們幫我怎麼說吧。
  社會學界是否該規範一下臉書的引用體例與研究倫理啊?(遠目!) Read More!

青菜論


  在一個眾人喝酒的場合,徐透過費解的譬喻、來剖析他生命/情感的困境,夾雜在空心菜、高麗菜與萵苣間;但是他本人完全不像個蔬食主義者,倒是他的雇主還誠懇許多。同時我也相信、對於程度不一地討厭青菜的人來說,這篇文章實在不吸引人。
  接著說道、他彷彿背負了某種宿命:他一次又一次地送走摯愛的兄弟與伴侶(愛犬),到那個不知象徵希望還是毒藥的綠色客運。原本還在歡笑與不解的情緒中,正納悶著即將離去如他/她為何有這反應;一回過頭、才意識到自己獨自地騎著135回到山上。於是他從山上打造了一個窩,到下個窩、再新的窩,然後又將回到臺中家中;除了多出幾本書,還有幾分無法卸下的掏空/空虛感,一併打包。他還得在303撐完過渡期。
  夏夜裡的晚風、或許便不斷地播送別離廣播吧,「月亮掛在星空/牽絆著你訴情衷」。只是故事說書人容易,但故事內容都是主角發自內心的感觸,更可能無法三言兩語道盡。只是說著他們的故事如何如何時,又像是預告待在山上七年/留到最後的我、所要面對的未知;此時我得送別老徐離開大肚山。 Read More!

聚會/再會


  這幾天在幾場聚會、幾罐啤酒與幾陣風雨中,獲得一種名為「結束」的深切感受。
  我相信這股踏實感不僅僅肇因於我個人尚有體能/能耐撐完九個小時的夜唱,以茲證明嗓子與丹田經由一整年的訓練後、獲得長足之進步;而且絕對可以拿來說嘴的是、那些號稱「年輕」的小朋友還不是程度不一地倒頭大睡。回頭想想、昨個夜唱實是少有之機緣,除了我第一次踏入銀櫃一廣店以外──啤酒很貴!──很難得地怕生如我同「非大本營」成員唱歌;這些陌生感未構成困擾障礙,其主要原因恐不脫「酒」仍居中扮演重要緊繫功能。儘管如此、我卻在這個新鮮的場合意識到「結束」,於幾瓶台啤金牌下肚後、與某首歌的間奏。這些小朋友當然能得其樂、或睡倒一旁,他們本來即是玩伴;然而他們可能尚未清楚意識的是、我/他們/他即將於人生的交叉點擦身而過,走往各自的方向、彼此去鑲嵌於彼此的生活;甚至對我而言、這可能是五年學生生涯以來,將要卸下「助教」職責的時間點,進而埋首論文事務。這絕非什麼哀愁/哀歎口吻,因為早上離開包廂後、是個典型颱風前晴朗蔚藍的晨空包容我們,這樣很好、也不至於哭得亂七八糟。
  這一年的緊密合作,(之於我個人)有成就亦有挫折,複習研究方法、也有一些關於課程之思索;我很感謝部份小朋友給予課程內的挑戰與包容/支持──尤其我實在不是個人人口中的好助教──課堂外的經驗與情感(八卦)交流,其人格特質與經驗皆使我拓寬眼界、增加反省自我的參照點。但上述這一切都不代表、我保證所有人都能拿到學分。
  謝謝明憲昨天近乎「神來一筆地」點了一曲〈再見〉,適時地表達我個人部份心聲。 Read More!

John

  不知道是恰巧或潛意識,最近聽的歌不約而同地提到「John」。
  其一是回聲樂團(echo)的〈Dear John〉,似乎大家亦推崇春佑取代柏蒼為主唱;另一則是陳珊妮的〈I Love You John〉,這是首尚有許多隱喻待解的歌,某種程度上、也的確洗腦,近來正在節目廣告打歌、一翻過去對陳珊妮老師之刻板印象。回頭想想、身旁鮮少有人以此經典英文名作為使用,特別是大學以後、好兄弟便有兩人叫Kevin,頓時失去其他自由度;雖然沒有人叫「John」,但好友-吳(34)的通俗代稱則是諧音的「炯」,我們多尊稱他一聲老炯。這篇當然不是一段無頭蒼蠅/無目的的文字,但好端端的「John」何苦硬扯「炯」呢?這完全是後一首歌所為:該首歌之所以洗腦,即是一再重覆出現的「John」、且越聽越有中字發音之意味;但之所以讓我冒出「炯」的容貌──絕不是肇因於昨天的文章──定是第一句歌詞導致,「幹嘛炯/炯很奇怪」,還有誰比他奇怪?於是我的某種惡趣味作祟,即利用MS Office Word的取代功能,將內文「John」替換成「炯」、以進行某種文本分析,亦有一番樂趣。
  「現在的女孩都喜歡炯/很有型」,我相信全臺灣沒有什麼造型可與國軍小平頭媲美,堪稱本島最有型亦不為過。而以下歌詞則為大頭專屬:「到底是不是炯/就炯/還是不要炯/Oh~大概就炯」、「但真愛真的是炯嗎」作為一段對於吳本人的愛之裁決,來回反覆思索亦算貼切。而我相信吳本人某段時間應該會渴望聽到「I Love You 炯」吧。
  不過聽久確實會產生強烈的違和感,因此不建議重覆播放。
  但重點是、我不確定大頭知不知道他叫「炯」啊!(至於他為什麼要叫老炯…) Read More!

十年以前

  夏至適逢雲層,「白天怎麼還沒結束」的莫名感倒不若前一兩週。
  陳昇在《P.S. 是的,我在臺北》中、其中主打〈二十年以前〉;這首歌除了是對Kenny Rogers經典名曲再詮釋,也是誠懇面對自身過往的作品/生命之過程,「All my memories from those days come gather round me」。但小弟我本人今年不過二十又六,實在不好猖狂地嚷嚷二十年前如何如何,更無能說出「Life was so much easier twenty years ago」;而十年以前、則正是我入新竹高中那一年,也是那段美好的回憶值得我/我們用(一個或更多個)十年回味──如今、學號再次從「0」起頭(吧?),親愛的吳(34)、我們似乎曾說好要回去找同學號學弟吧?──十年以後、我們慶幸尚有各式交際平台,讓我們知道故人身在何方、誰又在他身旁(冷笑);惟他們留下的支字片語終無法勾勒其生活全貌,不免讓我仍想遞上一句問候。
  「請問你還在打瞌睡/耍錐/打造浪漫/狗鴨獅虎魚/徐老師/穿背心/壓榨/掉髮不及長髮/製造心結…嗎?」 Read More!

我們?

  我想刻意放著幼時照片的儒仔適時出現,恰巧提醒我七月又到來。
  七月來、過往的半個月行程已不再相干,人事業已變遷;我們亦失去爛醉的歡騰,徒留影像中的笑與淚。這些爛醉經驗除了鑲嵌於縝密的共同奮鬥與情感脈絡中,也確實因為我們都愛「酒」這一媒介。感謝這裡有股風氣、對酒保持開放態度,因為它是人際潤滑劑、精神寬慰劑或是吐真劑,讓學長們堅持把好東西介紹給後進、促使甲說出經典佳句「友直友量友多喝」。不過享受它跟身體先天能接受它多寡畢竟是兩回事,酒膽終究無法替代酒量,亦不乏聽聞兩者受到混淆;但若因抽樣誤差而加諸全體此一沉重冠冕,那恐怕我們無福消受。 Read More!

新營

  它是臺灣的一個地名。顧名思義、其稱呼不脫軍務意味,多追溯至明鄭時期的部隊駐紮而定名。我不是新營人,除了新營阿憲與鋼鐵瑩、也沒留有更多新營印象,倒是我的前工頭目前正在新營當工頭。
  上個週末、他偷了一天一夜的閒,跑回臺中呼吸流動的空氣。我們坐在401的長椅上,淡扯著過去與現在的種種,習慣地搭配酒菜少許;從一樓聊到五樓,從二校區聊到相思林,從第一代聊到每況愈下的這一代。除了「好爽」,他似乎沒有使用更多辭彙來描述當下心境。面對這種情景、我直覺地連想到那些國軍弟兄經驗,見他們愜意卻積極地享受休假時光,近乎細心品嚐每一口「例外」氣息。於是他打從新營來、正如暫別部隊一般快活。 Read More!

不再青春無敵


  標題者、一個詮釋為不再「青春」,自然也無敵不起來;或說、青春的「無敵」地位受到撼動。
  最近赫然發現臺鐵舉辦的民國百年慶祝活動-火車環島接力,其一日列車長皆有共通特質;動筆算了一下、截至今日共計四位平均年齡為6.75歲(無誤)。原來青春只能暗歎自己不夠青春。 Read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