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2:鷄籠

我知道一早不會被誦經聲叫醒,這裡真的算是簡單大方。早上這邊可以看到剛醒的蘭陽,正因他視野好、所以若從山腳看上來,則會覺得他很偏僻、倒有幾分遠離塵囂的意味。這裡有提供膳食,但素菜大家應該吃不慣、還是先往市區走。其餐點雖然簡單但還吃得飽,有機會去的人可以適適看。昨天學長問起劈腿人這麼熟羅東、究竟來過幾次?這個問題我也這樣問自己,因為我自己也來過許多次。高中三次、大學四次,總共七次。我其實也沒深深思索過這邊具有何種吸引力。找了間學校附近的早餐店,雖然學校的數量比較多,但餐點總是先做給學生們。饑餓等待的感覺不好。吃過就展開今天的旅途,不知覺地已經到行程後段、殊不知我打得多辛苦。穿過羅東市區、一個月前來過的巨大單車,劈腿人還在裡頭簽名。地景的田地變多、民宿也變多,那代表親水公園到了。想起前陣子方才宣佈童玩節停辦,許多民宿「業者」哀聲連連(相關新聞)。如果實地走訪,真的可以發現附近的民宿不少,上網查詢則為他們的內容及價位咋舌。又想起台東那晚與素素姐聊天的內容,會發現這些民宿的「精神」早已蕩然無存。或許說對民宿的定義與理解早已不可同日而語,不過我要說的是:當「民宿」與「業者」並置時,已代表某些「地方」的東西消失、徒留一種經營。一個極端的例子就是多數民宿(甚至中高價位住宿點)打出「VILLA」的南洋符號、提供一種「南洋」的體驗經濟。那這跟花蓮、宜蘭有什麼關係?這邊大概還可以牽到文本、書寫、後殖民等討論,為了本文就先暫置一旁。關於「民宿」的理念型、這是一個很有趣的問題。或許這些問題就隨著冬山河緩緩地流出海吧。接上台2線濱海公路,開始往北。停在頭城吃芋仔冰,上次有來吃過、也是聰淫少數讚賞的食物。於是我腦中又繼續思索叛變這回事,關於俗民甜食的階段性格。突然有兩個人對劈腿人的太陽眼睛感興趣,就把他拿起來戴(請參見影像版遊誌)。這天一路的大車偏多,我跟孟呸說:倘若能騎完這邊、蘇花也不是什麼問題,可以考慮去環島。在加油站,劈腿人英勇地幫孟呸打開油蓋、解除窘境,好感度上升20%。繼續往北,這次未能進去桃源谷步道,直接殺到三貂角、本島最東點。上去燈塔走走,文洗被一隻蝗蟲煞到。中和與寶弟的劇情繼續,被懷疑拖戲、到底要不要出國啊?於是一夥人決定將電視視為今晚住宿的必要條件。既然是最東點,勢必有人要比比看「無人出其右」,三個傢伙奮力地把手往東伸。當時這時候後殖民會再度現身:出其右的北部本位主義(因為朝北)。殊不知其實最右邊就是左邊,因為地球是球體、根本沒有東西之分。扯遠了、於是有人問起最北及西會不會去?富貴角因為已經上陽金所以不會去、而西點還有爭議:外傘頂洲算不算本島?若否的話則是七股,也不會再繞下去。接著到福隆走走,學長說他一直沒走過東北角,想順便帶些沙回去、我想福隆是個不錯的點。先跑去遊客中心蓋章、還遇到關農的小朋友。大概東部與山區不是畢旅的熱門選項,於是回到山下又繼續「跟著中學生一起玩」的行程。但這邊無法進去沙灘,我們繞了一些路去沙灘的另一端、不過沒救生員就是。我一直覺得正午在沙灘海邊玩是很勇敢的事:沙的比熱(請說出比熱的定義)低,這裡要不是有水、要不然就是沙漠。一夥人泡泡腳、其實滿舒適、雖然日頭正熱情散發。北部的海灘跟墾丁的氣質不同,起碼南部在岸邊不會藏幾顆大石頭。大家寫一寫名字、劈腿人還多寫月亮妹的名字,想拍下來騙小孩齁、我就幫他多加幾筆、這叫如虎添翼嗎?還是畫蛇添足?抑或茂西添丁?孟呸小朋友竟然直接踩下名字、嚷著踩死我們。你有這麼恨我們嗎?我們是哪裡虧待你了?粉圓還沒請耶(後記:他老大的意思是:為了展現誠意、寒假再去一次)。太陽很強、也不適合玩下去,就找間便當店解決。福隆過去以月台便當聞名,現在就也些爆炸了。但改建過的福隆車站我是第一次來,整體感覺擺脫過去老台鐵灰暗的氣息。繼續北走、見過陰陽海,代表九份就在上頭,接上北35可以直通九份警察局旁。找到民宿、東西一放就出來走走。時間還早、先過去金瓜石看看,但是黃金博物館要錢、裡面也沒什麼,遂在外面晃晃。外頭有轉角遇到愛的人形立牌,把臉挖掉供人拍照。其他四個人玩得開心,不過我不懂這跟那有什麼關係。這邊日本遊客許多,有些跟團、有些則是自助旅行。或許他們也在尋求一種舊時光的符號、或光榮時代的緬懷?這邊有兩個步道可以走:一個是鷄籠山、另一則為茶壺山,兩者都很夠意思地將涼亭聳立在那、一眼望去便覺陡峻。我雖然很想去爬,但同行的人顯露出:誰敢多嘴誰就死定的默契。但劈腿人一激學長,局勢馬上翻盤:一起去爬山。但是走完第一段階梯,大夥紛紛報銷。日頭赤炎炎、這個步道的樹蔭也不夠,確實不是好時機。看到遠方有神社,於是馬上成為替代方案。那是我塵封已久的回憶。不過上去前大夥還是休息一下,劈腿人看不下去就先出發。隨後我們追上但不見他人蹤跡,大叫劈腿人、竟從後方廁所幽幽走出來。這個梗雖然很老,但出現得倒挺恰當。一群人就準備攻上神社,雖然大夥已經笑到腹部痠、加上騎車導致背酸,前後夾攻真的會讓人使不出力,這點不論是對田徑選手或搞笑登山客皆同。大家休息的次數增加、還是爬上去了,那有好些日本遊客。神社原址放置一塊「納奉」(請保留中式中文的可能性),可以投錢許願。但我總覺得像極遊樂場推代幣的機器、推越多彩卷就越多。不幸地、或說很幸運地劈腿人推下三枚,我只能說高手。風吹來、俯視金瓜石以及仰望前方的茶壺山涼亭。學長說之前來走到一半就想說下次再來走、順便去走鷄籠山。但這次已經走不上去了、下次再說吧。此時某句名言又悄然響起:有些事現在不做,一輩子就再也不會去做。我鬧學長說:十年後再環島時可能都帶著小孩,然後就會對小孩說:爸爸以前想爬這兩座山,但一直都沒有爬上去,等下次來的時候要跟爸爸一起爬上去喔。然後再十年後……原本想用腳架拍張合照,但一位日本朋友說要幫我們(日文),當然很樂意啊。其實一群人都慌了、因為沒有人會說日文,只有萬年一句的阿里阿多。照好之後特地要我們確認,有人問起為什麼聽得懂?因為他是用英文溝通,即便講得很像日文。下山、看來今天無法上另一座山,回到九份、進房、還有散步。雖然我不懂為什麼一開始要往內頭走,但還是見到好幾年前住過的回憶:那是高二搞個三班旅行的記憶-老松的家。其實我不知道哪一家才是道地的芋圓,因為九份並不產芋頭、那芋圓何以成名?這次去吃的雖然被稱作正宗,那是因為他有著九份的地方情感。這應該是最被關注的點,但觀光興起後只挪用九份這個地名。現在觀光客哪知道這回事,只記得九份-正宗-芋圓的單純連結。走進舊書舖、劈腿人懷念芋粿翹、還是跟新竹一樣的紅糟肉圓(肉圓實在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地方考察)、忘記買貢糖、嘗試當奧客試吃。就回到房間準備來作「愛」,不過劇組看來真的在拖戲、因為寶弟沒戲份。我跑去頂樓看九份的「燈景」,也許他就美在這小而美的擁擠吧。於是又起霧了。雖然文洗與孟呸確定睡床,但孟呸的床邊要睡誰也是重點、畢竟只是個彈簧床墊並不高。學長與劈腿人之間由後者屏雀中選,這是多麼大的利多、令劈腿人狂喜。雖然我不懂為什麼睡在磨牙聲旁、從苦難到賞賜的轉變。我決定隔天要早起去走鷄籠山,沒有太晚大家就熄燈休息,孟呸還是很努力在打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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