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的希望?


  「希望」總是輕飄飄的、有誰的希望生得沉重?是因為他沒有負擔,沒有壓力,讓人們說出心之所欲。欲求總是受現實所束縛,為他上枷鎖、腳鐐。想像不用錢、只會消耗一些體力,於是越脫離現實越過癮。脫離現實?請不要誤解,這裡不是指希望與現實斷裂、為天馬行空作準備,下次生日時可許下「我希望我有一對翅膀可以飛上天」等願望。現實叫你插翅也難飛;更精確地說、是不受現實條件所束,無論程度如何。即便可以美名為祈求,我仍然好奇自助與天助之關係。我總是覺得、「希望」該比想像中來得沉重,如果我們願意去肩負他的話。因為壓力而踏實。不過這只是一些理所當然的話語。
  天燈作為希望的具現化表現之一。人們在天燈上書寫(滿)希望,願他直達天聽、得以實現,無論他是貪婪的、普通的、公共的、不切實際的。每當元宵、是他們冉冉升空的返鄉潮。夾上油紙、引火燃燒,空氣膨漲、也撐起了希望。飄上天空、燒成灰燼,昇華成未知的形式、傳達真摯的訊息。至於是冷、是熱,就看老天爺怎麼想啦。群燈點點、搶了星光的風采,佔滿夜空。這就是社會啊!藉由共享相同的方式、一同指出社會行進的方向。
  滿空的天燈、滿空的希望,還是滿空的欲望?抽象的意念凝聚/盤據/籠罩在天空,於是成了難以承受之輕、而墜落。難道沒有人好奇(自己的)天燈飛向何處嗎?
  惡搞如我、要開始亂講話。畢竟「希望」是神聖的,我並非進行褻瀆。只是看見某些景象而感到訝異:長久的疑惑、好似有了解答。於是訕笑著,怎麼「希望」突然成了廢棄物想像:雖然昇華,卻不失為一種「積極朝向廢熱(熵)」的途徑;另一方面、具體而留下來的部份,我會不假思索地回答:這是垃圾。「希望」變得讓人尷尬,你的願望跟隨意丟棄的鋁罐沒有高低之分。所以間接推斷:放天燈成了公然製造環境髒亂的手段。好吧、這又是一個共犯結構。於是看著樹林掛滿墜落的希望們,不知道他成功傳達訊息而功成身退了嗎?即便如此、他們仍然是──無差異的──垃圾。
  走在元宵過完的縣道106,差點碾過寫上「考試順利」的天燈。這樣算是踐踏別人的希望嗎?如果是「國泰民安」、我豈不是與社會作對到底?我真的很不願意。還是最終他們都將被集中(感謝維護環境的人們)運送到焚化爐、一併升天?乾脆以後元宵節平溪放天燈辦在木柵焚化爐好了,現在都嘛流行統一燒金紙,天燈也燒一下啊。
  不過我真的跟「希望」沒有仇。
  這篇文章的簡單理解,便是追問:如果有人好奇天燈的結局如何?照片內容就是終點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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