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生活/連帶/城市/愛

  Love actuallyParis, Je t'aime
  我對電影沒有喜好、看過的電影其實很少,對於收藏更不在話下。而我倒是收了兩部電影,就是「愛是您,愛是我(Love actually)」以及「巴黎我愛你(Paris, Je t'aime)」。文首附上之連結為兩部電影之片末與片尾曲。
  這兩部電影、是我喜好的拍攝手法,即電影的軸線是以網面進行──固然《愛》裡、多少是矯情了些──我喜歡的是:追問社會連帶的樣貌。在《愛》裡,是透過血緣/親友網絡所串起整個故事,並且挑了個好的起點/終點:接機廳(雖然與內容的關係並沒有處理得很好);而《巴》則是側重空間之要素(地緣),圍繞在巴黎這座城市的不同街區,將各區塊的元素突出。並且由多位導演來進行拼圖,這部份、沖淡《愛》的矯情,雖然可能也讓人摸不著頭緒。我想我也不需要摘要太多、就給其他人留有閱讀之樂趣。
  兩部電影,不約而同地(?)、在片尾將所有片段匯集,並暗指出主旨。由生活/電影的各片段,構成「愛」的圖像,這個手法近似馬賽克(Mosaic)。這個手法的意味非常強烈,特別是多條軸線之故事──甚至延伸到每個人的日常生活──得以描述其輪廓。即便我可以雞蛋裡挑骨頭、潔癖似地挑剔:在馬賽克裡、單位必須趨於無個性/無屬性以及卑微(我想、關於後者,應該不須要多加說明才是…),才能成全整體(這裡也帶著蒙太奇(Montage)的味道)──餘毒:貨幣的角色也差不多──電影的表現是如此,但實際狀況/按情理判斷,應由每個單位之個性所堆築「愛」的圖像。又片尾曲之重要,他賦予最後的圖像有了生動的靈魂。這部份、不才剛被涂爾幹(E. Durkheim)荼毒完的我,對於社會的擬人化尚有不解(集體記憶、集體情感的「集體」,其個性如何來?)。此處、片尾曲彷彿能為「愛」的圖像增添色彩/個性,他的呼吸、他的跳動、他的呢喃由此油然而生。
  這是對這兩個故事的心得。
  那台灣呢?這就是我貪心的部份。與其說我想拍電影、更精確的說法是:我在找尋台灣社會的社會連帶、以影像與聲音的方式呈現(也請忘記貪婪如我、還有味道之企圖)。這部份、已經同宇豪討論過──由於宇豪的畢業作品、即為觀察學生生活的連帶──暫且放下「竹塹東山學派」、得先問起「日常生活/連帶/城市/愛」如何可能?陳紹馨教授在思考台灣的社會如何凝聚時,提出三種凝聚關係:血緣、地緣、功能關係。不失為切入的一種可能。城市之角色、我多少覺得不可避免:他提供日常生活的實作、連帶之運轉,並且作為文化的具體載體。人們在其中表演。在「宅」世代到來之前,具體的物質空間、仍是不可迴避之對象。這點在《巴》較不是問題、甚至強調各區之個性,而《愛》在電影中、未積極表現城市屬性,但是在配樂/歌曲上、多少可以嗅出「英國」的味道。但我實在不好/也絕對不幹「為城市而城市」這件事,又不是在拍廣告;而我個人的堅持、便是要找個適合的連帶作為切入點,否則這部電影只是零碎的畫面。是由連帶串起了人們,若非人與人之間有關係、那一切也將不用多說。當然、這也是我認為最困難之所在:我不是沒想過爛梗、連便利超商都考慮過,就知道我真的很無聊。況且在一片陌生人裡、他們本來就是生著沒有連帶,要觀察到故事之可能、還真擔心自己濫情過了頭。不過真要是能濫情(也可能他就該如此),倒不如就說他是劃破冷漠的一絲微弱吶喊。但是在台灣社會/台北(?),那個連帶又是什麼?說實話、我還沒想到;其中、「愛」構成一切之可能,至於確切定義、也實非我所能給;最後、惟有日常生活之支持,而使得這一切維持有機體之運作(愛真的需要實作啊...)。為什麼不是機械連帶?因為他有溫度。
  我想清華不大可能接受這類的作品當作「論文」、所以我得考慮擠進世新社發所嗎? Read More!

那些男人的樣子

  晚間、在麻將桌上,用方城都築濃厚聖誕氣氛。綠皮的麻將倘若坐落在酒紅的壁報紙上、我覺得這是種「東西此相逢」的積極表現,實是東海學生該邁進之方向。過往、麻將紙以牛皮色為主,多少是照顧到耐髒與耐看。固然麻將紙若更換成酒紅色、勢必增加眼睛之疲勞程度,但紅色同時具有激勵之效用、激勵出眾人大殺一圈的氣魄。我相信連「字牌」打起來都特別不安全:聖誕節是個到處都有奇蹟的地方──譬如魁甲昨天竟然被胡紅中,實是少見──同時這也是感受的問題:麻將的綠、麻將紙的紅,點綴白底的「東南西北」,使得麻將不再是沉悶的配色(低彩度、低亮度),而為麻將注入新的意涵與感受。自此、麻將不只是春節期間,家人相聚、凝聚感情的遊戲,現在、也為聖誕節打麻將找到一種合理基礎:透過麻將/麻將紙的顏色搭配轉換,指出「千年傳統/全新感受」之努力方向。
  其中上述的部份、不是我要說的重點。大本營臭男生的樣子、不能由麻將概括認識。就研究方法的口吻來說:酒可能是更好的切入點/觀察角度。昨個麻將席間,茂西有感而發,為幾個男生下了基本之比較。理應我該說明前提/介紹原有對話之脈絡,整個紀錄方才完整。不過囿於保護當事人安全、以及這個分類的週延性,便不為研究對象多下條件、限制其能動性。對於那些男人,茂西的品評如下:

白木吳是只做不說
茂西是偶爾想偶爾做偶爾說
小幹是一直想一直做、(打死都)不說
魁甲是想到就做、做了就說

  至於這樣的分類該放入哪些脈絡,還得由個人自行判斷(笑)。 Read More!

從合體那一刻起

  某日下午、我還在宇豪那文章的驚悚裡,想起過往的一些事。
  宇豪與我的認識過程、在早先的文字曾有紀錄,獨漏了重要的起頭。所以這段文字可堪稱增補。至於那篇以他為名的文章、暫時我是寫不出來,因為還看不清楚。
  曾經、在高中一年級的時候,同班不同謀、各有各的事情在投入。然而──故事總得如此地穿鑿附會、矯情地──在校慶前的學生表演裡(我也忘了確切定位為何)、卻是第一次接觸(這不是親密與否的問題)。我是個很討厭組織的人,如果能單打獨鬥、我一定會選擇一個人把組報告寫完,輕鬆乾脆。也已經忘了當時為什麼會去到學生會幫忙,總之、也就安置在一個表演上。反正跑龍套就是跑龍套,只是一個人跑龍套與一群人跑龍套的感覺並不相同。我更討厭一群人、特別是一群陌生人,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有點叫人抓狂。惟當時宇豪同我編排在同一節目裡,無論如何、他是那個讓我比較親近的對象(在這群跑龍套裡)。我也必須強調,回到(有宛華的)一年三班、宇豪多數時候是看不到臉的狀態。可說是無交集、但這也不重要。
  我記得當時每個人被要求想個入場的方式,明明就是跑龍套、幹嘛還得自行設計如何跑啊?實在很沒意思。或許是同班、讓兩個人萌生合作之念頭,既然得在場中央碰頭(人們從舞台兩旁走向中央),便意味著合龍──剛才鍵入太快,不小心誤植「結合」一詞,感受實在不優良──如何表現?這是個問題。實是宇豪才氣縱橫、極早意識到「梗」的重要性,這個「梗」、便是七龍珠(DRAGON BALL)之經典橋段:合體術。他既符合匯合之意象、同時也順應劇情(我真的忘了內容)之需要,總之、這並非俗爛的梗。
  若說宇豪與我有什麼少數共識、其一便是厭惡半調子。這是個對自己負責的問題,在此細說便顯得冗贅、也就俗了。既然召喚如此之經典,作為再現者、實在沒理由糟蹋這個梗(同時也糟蹋自己)。在確定這個梗之後,兩個人便回頭再翻過漫畫、看過動畫,只為確實地作好/作精確每一個動作。除了手勢、手的方向,連同腳的移動,絕對忠實原著。這並非有沒有創意的問題,而是面對大師所保持的崇敬之意。原則上、當時是遵從動畫之節奏,也訓練過許多回,而後順利地表演。爾後、宇豪同我仍過著各自各的生活,事後來看、狗血的說法便是:埋下某些種子。不過、我相信宇豪同我,都更喜歡「一切皆非預期結果」之說法、意即/亦即:上述都是狗屁。
  這是我認識宇豪其認真與執著的起頭。 Read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