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儒之旅


  高中時、家寧拿了許多音樂給我聽,開闊我的聽聞,其中幾張──譬如Ketil Bjornstad、Keith Jarrett及風潮唱片的幾張作品──至今仍是我的偏愛。每當清朗的午後時光,湛藍與金黃總催促著我點選播放董運昌的《第33個街角轉彎》,任我的意念翱翔、細數每個乘風/逆風向前的日子。如果說出這張專輯的名稱令人陌生,專輯第一首〈左岸印象〉倒是為許多電視節目引用。我雖然不記得自己是否在第卅三個街角轉彎,然而他的吉他聲卻不斷迴響、彷彿能量不滅地(碰撞、反彈),當我四處走走的時候。這一次亦然。
  我想這已經是個制約的結果。打從坐上/發動車子那一刻,腦海裡無聲的旋律便由遠而近、由前意識進入意識,如快樂頌那般。其中還包括〈淒美燈塔〉的弦樂。我無法抹滅、在清朗的太魯閣國家公園遊走,那山勢、那綠蔭。那一年騎著藍藍香、獨自走過三橫,爾後陳昇漸成為收聽習慣。相較於藍藍香、心中總有虧欠對於簡三八:我拿到藍藍香的一個月後、便繞了台灣一圈,那已經是四年前的事;然而簡三八入手一年又半載,卻遲遲未跑過一圈,這件事多少是遺憾。僅管兩位小老婆的里程皆已「一萬公里/一年」的速度累積,可惜當初構想著還有許多機會可以到處亂跑,才選擇以馬力見長的G5──我相信、當光陽推出Jockey G8時,定會引起熱烈迴響!──今年一陣風雨、打亂原初目的(請大爺規劃行程),只能讓簡三八的足跡稍擴展至中橫。所幸營隊之前、已經完成武嶺雙載的測試:畢竟簡三八的扭力偶爾(ㄗㄨㄥˇ ㄕˋ)令人擔憂。
  兩年前、第七屆營隊結束後,除了單車、也有機車環島。育儒雖然沒有去甲子園打棒球,但是他將南端與東岸的沙、陽光以及我們的笑聲裝入透明玻璃罐內,並標示溫差、海拔差與距離,昭示我們曾共患難也同甘。一年有一年的故事,為祈求眾人平安久存(誤),因此我們戲稱那一次為「久安之旅」。終究歲月如梭、年事漸高,俗事也賴在身上甩不去。嘉明湖漸成為傳說。只是營隊(在東海)事務終告一段落,某種意義上、這次遠行也就成了畢業旅行;又或者、爭取僅存的相聚機緣。人生由無數個交叉線織成,即便任性如我、仍必須接受他人更任性地走進我的生命/離開我的生命。「來日方長」只是欺騙無奈的一種說法。起碼之於我──雖然我必須承認、我不大喜歡跟一大群人出門──這次相聚絕非僅僅履行義務而已。重要性如此、而他的名稱也就沒有馬虎的理由,什麼中橫奇景之旅、花蓮夜市行…之類,就算加上「超級無敵宇宙霹靂非常厲害」也於事無補。我在行程表開頭寫著:

  「敬儒者,尊敬(教育的)育(儒家的)儒也;又好靜茹曲、故取諧音;實因敬如榮膺(育儒心中)本屆營花。久安之旅後、再一力作:敬儒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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