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跑山有感

早上返回新竹，下午很努力翻過火鳳。今天不如前幾天那般炙熱，鋒面到來顯得灰灰，光的反射少了許多、亮度不高。陰暗的天空並未因此下起了雨，有些沉重。但這種沉重別於雨季的悶，事實上它很乾爽，是觸覺與視覺的差別。前幾天過得太爽，雙頰似乎微微地、悄悄地茁壯。不過倒沒有視之為寇讎那般誓不兩立，下午去後山跑跑。有多少次，在寒風刺骨下奔馳？高二、高三那兩年，一早到了學校就去殺１８尖，跑回來剛好自習。事實上並不會累，精神反而好。換上橘色小短褲，令人印象深刻的橘色小短褲（有些學弟認褲不認人），在冬天亦是如此裝扮。早起會的婆婆媽媽總是很熱情地跟我說：少年耶，勇喔！那狀態沒有想像中冷，因為運動產生高體熱、亦或凍麻了。若是週末去跑，小朋友看到我會尖叫：沒穿內褲。有些好一點的是說只穿內褲。他們的反映總是那麼直接，然後會很認真地跟雙親（通常是媽媽）說＆指：媽～你看那個人（還記得東海附中某班上體育課的小鬼們，幫我取了個「閃電俠」的稱號、萬分榮幸。不過我不是在演什麼忍風戰隊之類的，我也無法召喚機器人保衛地球）。如果是迎面的小朋友我有時會跟他們說我有穿，至於同向的就沒有特別停下來。大抵上雙親都沒有講什麼，大概也不知道要怎麼跟他們解釋，真是對不起那些父母，褲子太短加上背心太長（攤手＆嘆氣）。有些雙親會跟小朋友說：快跟著大哥哥（叔叔）跑。這應該是小朋友們不想走的時候，我作為轉移焦點以及驅力。有些小朋友則是會跟上我，我總怕他們跌倒。至於年輕人的反應差不多也是這樣，不過是以竊竊私語（不過通常都滿大聲的）的模式進行。這時又會開始Goffman一下，畢竟這群人不瞭解這場景的劇本。所以當一個裝扮近似暴露狂、在冬天沒知覺地穿背心短褲的人出現時，有人視而不見、有人驚嚇。只好說：這個陌生人太囂張！不過還是有讓人溫暖的部份啦，常走的人也都習慣有人在此奔馳，冬季更是竹中的野獸野放上山的時節，有些長輩要叫我們加油、有些常碰面的會打招呼，即便原本不認識。每個路段有不同故事：小亮在比賽中鼓勵、與警察裸身狂奔、兩所國中拖輪胎或是幼時陪外公來，這些都是灰灰的記憶，在今天這片灰色天空下所想起與那山的事。灰色限定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