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一天


<上山下海 | 20110821>
  雖然回到阿睿住處時、已接近魚肚白清晨,眾人也顯得疲憊;但白目吳那惱人的鬧鐘於七點響起──一如過去的同屋簷下記憶、他的鬧鐘用意在於叫醒室友好請人來敦請他起床──無法再睡沉的我們只好無奈地在週末早晨爬起來討論行程。很難想像、眼前這位類公務員平時如何維持準時上班之規律;不過他都已經退伍了,我記得相同的疑惑出現在他服役時期。不得已、只好用些他習慣的下流方式把他弄醒。
  原本打算在高雄市區走走逛逛,不過酒醉/宿醉中總有驚人之語,畢竟難得南下一趟且時間尚屬充裕,且為稍稍證明我們仍有瘋狂行為之能力,一致通過墾丁行程;惟缺乏防曬與下水準備的條件下,倒是堅持與充分地攜帶前晚尚未消化之啤酒以達成海邊享酒之情趣,兩相對照之下、無不突顯大本營可能處於非理性/失規範的情境中。自奇寶放棄作為我們之中、意志與理性唯一清醒者的地位而選擇上車前往墾丁之路時,她只剩悉聽遵便的權力;也在人數考量之下、阿睿與我輪流騎著機車──阿睿的愛駒竟然我曾試乘的白色RS ZERO,從他妹的試乘機會下購得,恰巧有機會再續前緣──馳騁於屏鵝公路上,雖然非常對準我的意願與胃口、只是得默默且無意識間承受太陽加諸紫外線於我甫曬傷的黝黑上。至於碧海藍天匯聚山勢風強,就不宜在此多著墨而害我心神流連徘徊。
  任性的下場(之一)便是在尷尬的時間抵達,甫過午后的恆春地區稍顯「熱情」,雖然南灣已聚集多人、但我們仍有共識別折騰皮膚與眼睛,況且啤酒始終不是用來降體溫使用。海邊與臨海景點既然不適正午遊玩,用過餐、帶了冰塊遂爬上社頂公園避暑。儘管玩了一個晚上、這群人仍沉醉在啤酒中聊著五四三,並且開始處心積慮進一步證明自己還年輕:就在暑假週末臨時找住處留戀於此。這話用說的總是容易一些,剩餘空房其實只是問題的一小部份,更大的挑戰來自於這些弟兄的內人們、正努力捍衛已遭擠壓的兩人甜蜜時光;只是兩位懼內紛紛獲得閉門羹一碗、以示談判破裂。有時想想、「母后」這位置可真不簡單,需要融入這群臭男生、還要讓他們有自由的空間,同時爭取伴侶的兩人時光,難哉。不過既然車子由白目吳駕駛,幫他決定動向也就幫所有人決定,只是他的挑戰不僅來自香香公主、還包括隔天早上在彰化尚有公務在身;於是我們同時從理由與機會著手,甚至不惜揚言將車子的水龜或傳動軸拆除以創造機會。伴隨這些沒營養的話題下、把剩餘的瓶酒清除,在搖曳的無花棋盤樹下。
  墾丁的海固然迷人,但是它的山色同樣別緻。青春除了魯莽、也該帶有幾分年輕活力,驅使我們邁進社頂公園一探究竟;雖名為社頂,但路線比想像中來得崎嶇起伏,讓陽光不可測地分佈於前方道路,有靜幽峽谷、也有爽朗大草原。只是任性的下場還包括腳上的鞋子不堪上下於不平整小徑,以及默默(因為上氣不接下氣)吸納一身汗水而無法更換的上衣,不時注意到後方的小朋友正努力抱怨:「我討厭爬山」,只差我們臉皮已經薄了許多而不敢大聲應和;另一方面、讓人非常不解的事,「為什麼我們要喝了好些酒才去走山路步道?」這一喝還把行李攜帶的唯一水份來源消耗掉,且加速血液循環似乎只讓汗多流好些而未見山路走得順暢,只好期待海水能換來一季清涼。當然同在任性後果之列便是沒多帶換洗衣物限制了下水程度,要嘛就是在街上買新褲子、或是單純泡泡腳;我站在習慣的地點(南灣左側)望著天空日落和那些撲倒彼此的男孩們。
  畢竟任性並非沒有限度,嘗試詢問幾家後、無法如願住下來,便共識回到高雄小酌休息再出發北返;也只好簡便地在核三廠外的小七找東西墊胃。令我意外地、這間小七的人潮不輸南灣或街上,結帳也排上一些時間。一夥人坐在外頭搜尋最後一絲機會,我則是隨意地看著幾張似曾相識的臉孔、並比較其中差異,因此看到一位「像」戴爾姐姐的人也就不大在意,還揣想肥貓何時會回到臺中以及他家兩朵花過得好不好;直到奇寶那沒頓挫的音調說著:「那不是肥貓嗎?」而他正往這裡過來。這次又隔了一趟旅程碰面、只是場景不在臺中,大夥無不驚訝於臺灣真的不大/小心夜路走多會碰到同學,並明示與暗示地要求肥貓提供其該晚住處之地板。笑鬧一陣、小白陪著我順著晚風回到枋寮;往返其間、感謝白目吳承讓與放水,好讓我以小一百還能較早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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