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７２０：「餿」主意

第二天一早，老媽堅持要幫大家做早餐。五時許大家起來準備，也可能是冷氣定時不夠長而被熱醒。劈腿人說他四點多就醒來，大家還顯得戰戰兢兢。六時出發、同樣也是舒爽的早晨，不過得有心理準備。今天的目的地是台北，我們將爬過桃竹丘陵以及進台北盆地前的台地、意即今天將會爬好一段路。出發沒多久就是新豐台地，以前晨跑就是不敢跑上去、因為很陡，把檔速調低之後就比較輕鬆。陸續經過新竹的幾的鄉鎮接上桃園。乳酸開始堆積、大腿有些許緊，需要更多時間來熱身。爬坡時劈腿人開始顯得吃力、無法跟上，但大抵上沒有落後太多。繞過中壢後、聰淫說要進去元智大學走走，我到現在還是不懂為什麼要特別進這所學校。由於停留的時間不長，也就沒有特別找起認識的人。不過想著：這所學校也有越野賽跑（因為竹中的學生也吃了好些名次），他們的路線如何可能？有老舊的校舍、也有日前看到有趣的建築，想到小蔡姐（欠甜點）跟星光大師都曾待在此，裝滿水之後就繼續行程。經過省道１／４，這是台一與台四共線的標誌，每次看到總令我感到趣味：這種符徵間衝突（道路標誌與數學符號）所產生的效果，效果比某小說的３／４月台好。在台灣其他地方，省道共線不見得被放置在藍色的小盾牌中，不然台三、台２１、台２８會變成「３／２１／２８」，這似乎比較像是某組密碼、也可能放不下。經過桃園市、不知道恬綺姐姐過得如何？定婚之後都沒與他聯絡，要是被他知道我騎腳踏車閒晃，他一定罵我神經。過龜山就滑進北縣，想起去年暑假到台北找東０玩（不是玩東０）的時候、行經這段路的狼狽。我到現在還是不懂為什麼那時堅持不穿雨衣，這樣有比較帥嗎？不過慶幸這次就沒下雨、而且還加送一顆大太陽。進新莊之後，我們還在調侃大一的蠢議題：新莊與笑點低之間的關係。這議題出現得歸因於班上的小酸酸同學，他的笑點低得令人顫慄。同時由笑產生誇張巨大的笑聲，連教授都無力招架（就看到教授半無奈與不知所措的愣住）。不過還是不要找他比較好，免得拖累行程。但是這樣也不對啊，今天的目的地是台北、我們在正午前已經抵達新莊，這樣不就玩完？接著出現本次行程中最大的爭議：誰說要上北宜？目前的證據指向：聰淫跟劈腿人說只要爬一個上坡就好，而當天劈腿人自我評估後、說他體力沒問題、提議上北宜。害我只好向台北國軍英雄館的人取消，尤其是前一天晚上才定的房間、真讓人覺得不好意思。既然如此、乾脆別進台北市，直接接板橋、中永和到新店，省下一些路。這段路在今年大運的時候往返幾趟，還記得要怎麼走。今天已經走六七十公里，上北宜對新手而言需要信心。經過施工的新莊、就一定得想起樂生，並不是說樂生是罪過、而是這就是雙方爭執的焦點。接著走縣道１０６到台九羅斯福路往新莊走，接近中午、還特別打電話向剛搬到新店的老炯求救、問他有什麼東西可以吃。他也沒給我答案，聰淫就決定要吃麥當勞。就看著三個穿著緊身褲的男生在麥當勞坐著，惹來部份人的注視。當然我比較在意貴又不吃飽這回事（大麥克不點都不大），穿緊身褲或車衣或多或少就是生來被注視、因為這不是都市日常生活的服飾。休息過後、劈腿人問起要不要去睿同學家休息一下，劈腿人因為曾跟他們出去玩、同時這位同學原本有意與我們同行（後因阿睿沒去、怕生而未成行），遂過去打個招呼、順便上網找一下今晚住哪比較適合。在他們熱情招待下休息一會兒，也順利找到一些備案。他們家還有一隻很愛騎人的「小」狗，一直磨蹭牠抱得到的地方（通常是腳），這真讓我害羞，索性盤腿坐在椅上。二時許、是該上路，否則將來不及穿過北宜。今年寒假來的時候是騎機車、同時是反方向行駛，對坡度沒什麼概念。於是踏上北宜的上坡，剛開始還好、大家速度都不錯，看到翡翠水庫時還笑得出來、還有心情欣賞。不過劈腿人開始爬坡無力，當然對我及那位飆車的人也是。爬完第一個坡之後，等劈腿人好些時間、還拍下電線桿上的「北宜幹」。有人誤以為這是唯一的上坡，還很快樂地滑下去。幫坪林過後、眼前呈現的還是爬坡，劈腿人深覺自己被騙，那一刻彷彿聽到心碎裂的清脆聲、一種被愛人背叛的撕裂。坡還是得爬，停在河谷的坪林前也不是退也不是。不過沿途的打氣聲真的很棒，有許多車友在此練車、還有師大的畢業環島團，彼此的打氣聲讓人撐上每個上坡。換個講法就是有人對督促你繼續騎下去。不過那些打氣聲總是讓胸口感到溫暖，彷彿像動力爐、用人情作為燃料釋放動力繼續向前。有時會想冷陌不是與陌生人唯一的連結，起碼沿途的經驗是這樣告訴我。或是看看地上、看個不同的屍體（鳥兒有很多，還有兩棲類的蛙或蛇、或昆蟲。當然新鮮度也是有差別）、看看遠山。巧遇另一組單車團，此後我們總共遇到他們兩天。因為行程接近，這種你追我我追你的戲碼一再上演。經過培育林場（突然出現溫代林相）時代表快到另一個高點：虎字碑。也終於知道為什麼別人說北宜要往宜蘭方向走比較漂亮，因為走完山路、大海在某個高點之後豁然浮現，那著實讓人感動。當然感動的事還有自己能爬完這個上坡、拍下自己在爬坡的影子以及不斷使力的那雙腳。不免俗地、似乎要吃顆茶葉蛋才像來過。饑餓時真的什麼都好吃，這個定理在往後幾天不斷驗證。之前在「０２０３：夜奔」提過，這條路變得很親切、卻也擔心還有蘇花跟南迴要走。正確來說：北宜的坡並不是最陡，但是對新手如我而言，它是我截至當日為止、爬過最高最長的坡。前半個月我都在大肚山練習，大肚山的海拔近三百，也沒從海平面爬上來、同時在清泉折返大概只有兩公里的爬坡。加上今天已累積新竹到台北的路程，其實是又累又痛快。劈腿人在半個小時後抵達、跟我們推測的時間差不多，金面大觀的石碑旁有對小情侶、面著蘭陽平原及龜山島聊著情話。在礁溪找到一晚千三的民宿，決定今晚就住那、雖然沒有溫泉。老闆說我們又是學生又騎單車，給我們平日的價格就好。如ＰＴＴ旅遊版的版友所言：老闆真的很好講話、一點都不勢利。向九拐十八彎下滑沒多久，老魚老胡騎車追上我們。基本上他們沒有一直陪騎、而是晚上住在一起。之所以可以滑得這麼痛快、實在得歸功不要命地往上爬。寒假看到有人從這邊騎上去時，除了替他們感到一點點累以外，還真羨慕他們可以這樣騎車。如今這個想法實現、並且還可以超小貨車的車，單車超車耶。滑下平原後、先在小七休息一下，進入礁溪市區。尚未進入前，遠方就可以看到這個城鎮有趣之處：掛滿霓虹招牌。有些建物夠高、就直接冠到頭頂；不夠高的就只好裝扮側面。強化一種不夜城與享樂的想像、一點復古、日式的味道，充份符合礁溪作為溫泉鄉：吃、泡澡、拋開煩惱。霓虹燈在都市收斂，在此卻看到這麼燦爛的光景，好似我也得跟著雀躍。找到民宿、大家梳理一番，或趁機休息一下，出去用餐的時間也不早。或許是週末，礁溪的人潮不少，還以為夏天的溫泉鄉都乏人問津。在市區閒晃、看著一家家溫泉，但實在又餓又累到沒力去泡。劈腿人要孟呸查一位蘭嶼老師的電話，聰淫面有不悅。這是那兩位男性的問題，人社營工作人員守則第二條：不得與工作人員之間發生工作以外的關係。決定一家吃到飽的火鍋店用餐，也不知哪來的骨氣硬是等到九點的宵夜時段，大概是那天大家都瘋瘋癲癲。拼命吃著牛肉冀望修補肌肉。今天吃的花費比住的費用多出許多，這真是吊詭的現象。回到房間，電視放著火盃的挑戰，沒幾個人看得下去就睡沉。而我則是堅持一定要泡熱水（怕熱的讀者真是對不起）以消除疲勞。頭髮還沒乾就昏睡去。不過有個人原本在睡覺，被手機叫起來講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一定有問題。餿主意別亂出，就因為它很「餿」藏著太多意想不到的可能，讓人很疲憊、但一體兩面的卻是成就感。（眼睛休息一下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