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位複製時代
班雅明在其名著〈機械複製時代的藝術作品〉中,洞見地指出現代社會精緻且如初地製作藝術作品及其複本(或每個都是正本),無疑消弭作品運載的靈光(aura)、鬆綁自宗教與傳統之緊密關係,從而走向普遍與多義。在此我無力/無意梳理其理論脈絡,包括班雅明汲取的馬克思學說養份、或是其政治目標,因為那需要再多讀(很多)書;又機械複雜時代之後、已有許多來自社會或藝術相關理論家的衍生與詮釋,無論後現代或是數位、可能都涵括下文胡說八道。在此我沒有理論貢獻之企圖、也不好厚臉皮地自比藝術創作,而是敘述一個實況。
相機的出現絕對衝擊了過去普及的手繪創作方式,除了以眼睛取代雙手,同時在「逼真」項目中、更是無情地勝出;它也紀錄/反映都市生活裡的瞬息萬變。進入數位科技時代後、靈光自然不再是個問題,相反地、毫無流通反而是種缺陷──起碼自己在檔案備份時、便不得不複製它幾回──關於作品本身內涵,便沿著機械時代的方向、頭也不回地向前邁進。然而在數位時代,除了複製、製作/創作的門檻調降,相機不再侷限於特殊時刻,它極盡可能地紀錄了每個人日常生活的瑣碎碎片;它似乎也不再/毋需強調「藝術」性質。然而也在此數位作品爆炸的時光裡──目前尚未內爆──人亦粉碎得不容辨識、也懶得辨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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