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午後的茉莉蒐書行因雨延後至晚上,雖然晚上仍下著雨。
今天的茉莉書況與音樂專輯皆缺乏亮點,受到國學摧殘如我雖拾起章實齋先生《文史通義校著》與錢賓四先生《先秦諸子繫年》,翻閱幾遍後仍默默地放回架上以避免二度傷害自己;況且短時間內應無法備足動機與動力苦讀之。故主力仍傾向社會科學與西哲。有鑑於某次在推車發現時報版《資本論》,後來養成「將推車視為書架」之習慣;畢竟沒有天天過年的道理,車架上沒有驚喜、卻給我瞥見蔡智恆的《第一次的親密接觸》,多麼懷念(青春?)的書名啊!彼時這本小說在校園間蔚為風潮、學生專注閱讀程度遠勝過教科書,不放過任何能浸入想像世界的機會,下課間、吃飯午休或是上課夾在課本中。基於它是為昭示網路小說世代來臨之里程碑(其使用媒介、辭彙與脈絡無不標示著世紀末那前幾年)與特價20元之理由,我順手將之與黑格爾等人之名著放入購物籃。
通常我都是先搜括一堆後、才坐著(惦記預算)逐一審閱之。一旁調整音效的話語沒停過,「test,1.2.3.4.5.6.7.8.9.10.11~」難得聽到有人試得如此長,便偶爾入神地聽他要求「吉他再多一點點、少一些些」、「迴音再小一點」,也確實恰到好處。「應該是在此舉辦講座吧」,正憂心講演聲是否會擾亂挑書的輕鬆心情,他們放著帶有(林)生祥味道的客語歌暖場,估計是農村相關議題吧。我仍坐在社科類櫃前,而講座辦在唱片放置處,「那邊傳來的聲音怎麼那麼像(林)生祥?」瞥頭一看、沒想到竟是他本人。我雖然不是他的歌迷,但不影響驚喜成份只佔一小部份,比較多某種「不期而遇」的欣悅:這是我第三次看到他本人,前兩次同樣是「不期而遇」。
高二某天、家寧與國祥(彼時老婆學校的心研社指導老師)突然囑咐我留下放學後時間,說要去幫忙舉辦活動;當時也不懂研究生過著什麼樣生活,只有傻氣地答應與約定時間地點。抵達活動場地(園區管理處)時、才知道是「交工樂隊」的表演。雖然在那個學生樂團風起雲湧的時代中、我聽聞他們與交大資工或工程完全沒有關係,不過也多知道他們以客語演唱為主而已、其他仍屬空白。家寧丟了件「制服」給我,安排我去指引入場;但當時觀眾並沒有多到需要指引。於是沒做到什麼,便坐到最後一排同家寧國祥欣賞他們表演。雖然我是新竹人,惟對於客語仍是有聽沒有懂,眼前這個客語演唱團體尤然;不過嗩吶使用的確讓我耳目一新。往後、偶爾會穿著該「制服」作內搭,胸前豎直地寫上斗大的「交工樂隊」四個紅字,儘管我對音樂一竅不通、湊熱鬧意味十足。
下個場景已經是大二。該年度的大學運動會假雲林科技大學舉行,彼時甫接觸陳昇如我,聽聞賽期間有場表演名為「八色鳥叫春」、邀請陳昇與陳明章表演,該陣容完全樂勝選手之夜。我記得是賽期第二個晚上(我通常是倒數兩天比賽),事前班上同學亦揚言共襄盛舉(最後我沒遇到半個),其活動主要反對興建湖山水庫;由此想來、擁有反美濃水庫經驗的林生祥出場便理所當然,雖然彼時交工已經解散──解散前受到矚目主因2002年金曲獎最佳樂團擊敗當紅的五月天《人生海海》,引發諸多爭論──由他隻身出場表演;反而陳昇當時以新寶島康樂隊形象出現,比較讓我意外(陳昇拿「分明是裝高梁的」透明寶特瓶強灌陳明章也完全不意外)。往後他較多關注農村與生命省思,持續受到相當關注、譬如不上臺領獎。
林生祥先生本人看起來親切依舊、親近得反而不像個名人,「十年」間幾乎沒什麼影響到他。
不過為什麼在當年雲科大校門前、我竟然對黑手拿卡西一點印象都沒有?
1 commenti:
黑手楊,當年像屠夫...
Posta un commen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