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3:風中的早晨有台車拋錨


13826-14031KM
  習慣上──儘管我也無力再去求完整面貌──我還是把這些文字紀錄標上日期與里程,為這個標籤的特別處。

  九月初、仍是個颱風頻生的時期,自然的規律即是如此;但是對於(偽)大學生的黃金假期而言,這就不是個什麼好消息。出發之前、台灣附近海域發展成颱風窩,已經有一個衝向日本、另有兩個蠢蠢欲動,在氣象局的預測圖上、「恰巧地」黏著台灣在行程這幾天。加上早一個禮拜前,本人的意外糟遇,不免讓人有幾分退意。耳聞如momo、再三要我們確認山路沒有問題。出門前幾天,老天爺並沒有給我們好臉色看。
  擔心有什麼用?縱貫線瀟灑地唱著:「出發啦/不要問那路在哪/迎風向前/是唯一的方法」,看來兩點多睡覺也不需要擔心──因為坐息調不過來而沒睡覺亦大有人在──清晨六點、天色還有些凝重,太陽公公露面已經是上永和之後的事。順著風與中港路滑下市區,正對著甫日出的中央山脈,天空還殘留些許的橘色晨曦,好不愜意。「彷彿預示著『Everything will be alright!』」如此這般的「自我感覺良好」。後坐的大爺一直想不起第一句該如何唱,畢竟機車沒有窗門、無法推開或打開,不過後一句話確實是最佳寫照。
  這城市的人們隨著日光被喚醒、而注入生機,為城市加上重節拍。相較之下、育儒的車倒是顯得一反常態──反常態者,平時少有催油門的機會;反常態者,油門催下去竟開始耍性格、不聽駛喚──沒想到未及136、先掛一台。本已心緊繫東亞的育儒,退意更顯強烈:科技跟人性終究是兩個獨立變項,更別遑論共鳴。在專業分工下、面對科技罷工,也只有束手無策的份──畢竟社會系如炯志學長或白目吳、聰淫者,總是少數──此時多數機車行的鐵門仍緊閉,所謂求助無門啊~(煙)
  後來眼尖如育儒,驅車攔住後站某機車行老闆、他準備去市場去,請他判斷車子的問題。身為傳說的座騎、同時又是耐操的G3,老闆說可能是化油器該清理一下。就算耗上一個小時、總比在武嶺顧路來得好。重新出發、情況未見好轉,於是育儒小小的心靈便產生催油門的陰影,在136的入口、決定棄車──停在入口萊爾富對面的土地公廟旁──總不能說「東亞會議在,不遠遊」,遊終究必有方。

  後來回頭想想、把大山大水排在前幾天,不算太明智的作法:從群山萬嶺到遼闊無際的海洋,前兩天就把胃口養大。一路穿過清境、合歡山與梨山,都沒有久留,心想重點在武陵農場。而文洗要拿維他命給阿郎哥、建議在環山部落休息一會兒,阿郎哥在河谷一側有片果園,我們彎著身軀/倚著果樹/沿著小徑走到工寮。他正巧感冒、一時間無法將疲態的身影與英勇事蹟聯結,不過未見他的熱情打折扣。他拿自家的梨子同我們分享,分享他(它)的甜、他的苦。後方大嫂仍忙著包裝,最近是梨子出貨的時期(而且颱風快來了),深怕打擾到他們(竟然還大口吃著梨子)。
  我走出工寮、站在果園的一角,看著溪谷、淙淙水聲,端倪果樹的姿態,還有一片晴空──甚至有人已曬傷、高山的紫外線好毒──著實享受。阿郎哥走出來、說著他與這樹這山的故事,每一個紙袋包著一份心情。如果說隔行如隔山、說明我們對果樹的無知,又不那麼貼切:阿郎哥指著他的足跡、遇見山羌或熊,是河谷另一側與遠處視線所及的高山。只是他也笑著、奉勸千萬別嫁給種水果的人。我見他的笑容同大嫂、都像似嫁給這些果樹,有苦也有甘。
  事後檢討,其實應當在環山部落多留些時間:畢竟進武陵若沒有走四秀、便只剩下煙聲可以走──而且還忘記去花海區散步,啊啊──容易讓人不清楚進武陵是為了什麼。武陵確實有他的美,只是在行程安排則另有考慮,畢竟我們不是春櫻秋楓的季節來。不如在部落多玩一些,甚至可以考慮事前先跟阿郎哥約好、向他借宿一晚,可惜沒有事先做好功課啊…第一天、從台中縣出發,也住在台中縣。
  在這幾天唯一的一場雨,我們在有勝溪河谷見到一抹彩虹。


  聰淫接過旻霈後,從北橫出發、經宜蘭支線同我們會合,沿途彼此保持連線,他說雨勢不斷。除了南山的路況令人擔心以外,也不清楚他們是否有地方躲雨。通常在這個時候,眼前便會出現一間殘破的古廟、像似千年未受人打擾。此時他們的衣物已為大雨浸濕,為避免著涼感冒、也顧不得一切只求暫時地遮風蔽雨。還來不及向神明告示一聲,男方先在附近找尋可以燃燒取暖的木柴──神奇的是、通常一定找得到,而且無論乾濕、也可以生起火來──生火將溼漉的外衣烘乾,此時孤男寡女好不尷尬。但防不勝防地,(如往常地)突然有隻蛇竄出(既然廟裡沒有蘋果樹,只好自己擔綱演出)、很識相地咬了姑娘一口(不是姑娘咬到蛇)。這種蛇具有奇毒、會讓患者感到寒冷。而唯一的解救辦法,便是以人體的溫度來維持患者的體溫──至於為什麼不直接用柴火取暖?畢竟這不是烤乳豬,火侯不那麼好掌握、還要記得翻面;另一方面、寒意是由體內產生,最理想的方式便是藉由肌膚之親以傳遞溫度──然後畫面便會使用蒙太奇手法,將鏡頭移到燃料的柴火、而淡出…(上禮拜看到《蚵女》時、發現蛇並不需要出來跑龍套)(然後幾個月過去了、女方不時會有噁心感,才發現…)
  以上為最高執行長口述《萬年老梗回憶錄》、簡小幹整理。

  第一個晚上,滿空星斗被中元滿月遮蓋;八個人擠在大通舖看《娘家》,在激烈的棉被戰後,徒留一屋子灰塵、以及一夜的擤鼻涕聲(只有茂西沒有過敏性鼻炎)。

Ps. 至於睡覺有抱人習慣的旻霈是否有抱到人?這個答案就只是最高執行長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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