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裡游地上爬

獲悉這學期將舉辦春季（水上）運動會，即被拉入服務人員。這倒也沒什麼不好，總不能陸運的時候自己比得很爽、卻沒有回饋給別人。另外、自己也有報鐵人兩項，這天就快樂來玩吧。原本應該在去年（大二）的時候，依原則會舉辦春運。不過去年剛好是大年、五十週年，所有賽事皆重複一遍、同時在大學四年期間共遇到三次田徑賽。因為田徑隊人不多、且由於賴教練擔任本次大會職務的關係，我們被編列在檢錄組。檢錄組幹事、這個名稱聽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逗趣，聽起來還有些響亮。原以為這是份清閒的工作，根植對田徑檢錄的想像導致我還不客氣地帶著社理讀本去到會場。事後證明：兩種賽事的檢錄原則真的差很多，又加上今晨的一陣大雨，更顯一團混亂。今天一早、天空飄起細雨，我正忘上永和的路上買早餐，心想：究竟雨多大才決定停賽、單純是好奇程度的問題（程度就是主觀的問題）。到學校之後，雨變大了。每個人臉上顯得有點無奈跟無助，體育室還接到附中家長抗議未停辦。這些家長實在很疼小孩。八時許，在體育室確認最後的工作後，大家一同參與開幕典禮、一個實在小型的開幕典禮。遂過去會場準備開始檢錄。雨開始變小，爾後今天就沒有再下起雨來。冥冥之中、這種巧合不得不聯想到東海習慣的禱告儀式，心底感謝老天送我們的禮物。也因為一早的大雨，一早的出賽率實在低得嚇人：大多都是兩組併成一組（至多八人）、甚至有四組合併。換句話說、先前寫的檢錄單都報廢，幾乎都是當場重新謄寫；另一方面，不習慣泳賽的節奏：將選手帶到起點後就鳴槍、組別之間幾近沒有空檔。賽程的節奏變成是我們調整，因為三個人無法更快將人帶出去。當然唸錯名字的窘境也不再話下；有些則否報名出現某些問題、男生女生跑錯組，也都是當場處理；有些則是很難叫、他們對於比賽的程序比較不瞭解，也只能叫了再叫、叫了又叫；也有當場報名、因為老師叫他來比賽。教練說我們有當裁判的潛力：沒辦法，比賽都比這麼多年，都已經看檢錄組看到習慣。不過以前是被帶的拿群人、如今則成了在前方的傢伙。就這樣，根本沒機會看書。可以看泳裝美女啊？機會確實是有，但實在沒那閒情逸緻、細心品嚐。大多都是吼來吼去，重覆不斷檢錄。泳隊的同學當作馬拉松在操練，比了四、五個項目，最後還陪我玩鐵二。為他們的體力喝采。對泳賽的不瞭解，在上午結束後獲得初步的認識：原來這樣趕也只能說是合乎預期，並沒有真的省下時間。中午有不錯的便當，但下午要比賽又不能吃。看著發放便當的同學，沒想到竟然還有設置便當組，早知道就自願擔綱。中午休息一下之後，開始估計幾時開始比賽，若有所思地閒晃拿鞋去。有些帶過的勞作生有來比賽，不過勞作與游泳的形象難被聯結起來，甚至還有人已加入校隊。接近比賽時賽事步調也放慢，將麥克風交給凱翔、開始熱身。還是會緊張只游了兩天、也沒接著練跑，不知道表現如何。雖然沒一心想著拼第一，但還是有點覬覦大會紀錄、學長的成績有機會被打破。熱身後開始檢錄、志恆在我的右手臂寫下編號１６。泳隊一群人叫我不要跑太快，我則希望不要在水中拋下我。其實他們已經比這麼多項目，無法盡情比賽有點可惜。不過套句泳隊東遠隊長跟我最常講的話：到最後當然要全開，懷疑啊。到池畔準備開始，此時陽光露出微笑，照亮清澈的水面、心曠神怡，也跟著打起精神預備出發。比賽開始、依序間隔１５秒出發。首先是四百公尺、剛好八個水道。我有追過人、然後也被追過去，這是一個多麼殘酷的世界啊。其實那份力道有點難抓，因為不知道要留多少力跑接下來的３公里。總算還是在可被接受的時間內完成游泳，一上岸、帽子一脫、鞋子一套、水一口，就出發。襪子也懶得坐下來穿、當然我更樂意只穿緊身褲殺出去、而我確實這樣做。但比賽後還是覺得田徑的緊身褲還是太會吸水，排水效果不若泳褲。水陸難的地方在於：氣壓。因為水中的壓力跟一般大氣不同，所以適應水壓之後，上岸難抓到跑步的節奏。胸腔的氣壓可不能隨心所欲地控制，呼吸困難度大增、這並非簡單地游泳跟跑步。大家確實也反應喘不過氣這回事。裸著身子在校園內狂奔，因為我在水中輸了快兩百公尺、超囧。跑過教堂到學校的另一端，路途中有許多同學與民眾為我們打氣加油，心情其實挺愜意、多少得以放鬆然後抓到節奏。我總覺得跑得部份沒有三公里，不過路程中最要人命的是嚇死人的上坡、下宿區旁的上坡，有人無奈地說他只能小碎步跑上來。完成上坡後，緊跟著第一個出發的昕翰衝向校門，最後還是無法超過他拿下第一個進終點的選手。不過扣除晚出發的時差，最後還是不巧地得到第一。感謝泳隊眾高手們承讓。同時也順利打破大會紀錄，將紀錄推前４０秒。第一名跟破大會都沒禮物啊，就別跟我要了。讓自己哭笑不得的是：陸運的紀錄沒破到半項，結果先破水運的紀錄。我真的不是來踢館的啊。爾後有水中尋寶的遊戲，是所有人都可以參加，因為代幣的價值（兌換物）無事前公佈，所以一人只能撿一枚，倒也增加一些期待與刺激。最後、我拿到「第四條」東海浴巾，前三條也是在比賽中獲得。儼然我成為東海紀念浴巾的批發商。其實最令我感動的是最後一件事：玩完之後就準備領獎，宏文跟我穿上事前準備的竹中三葉背心在一旁等候，這是我們的習慣（某次壯觀的畫面是前十名有四個穿竹中背心的人上台領獎）。副校長看到我就問：新竹中學的？對，我是。副校長比向自己，代表他也是。一群人遂大笑。我許久前就已經聽教練提過副校長是我的學長，因為田徑隊是被竹中的學生稱起來。學長說：竹中的學生就是會跑會游，這種事難不倒我們。聽說東海一些活動都是副校長提議、而這些基模都是來自竹中。當然我也不敢說自己多會運動，也只是愛好運動。站在頒獎台上第一名的位置發號施令，由學長頒獎給我、為我戴上金牌，還有一些肯定的眼神，心中真是萬馬奔騰、還帶有傳承的味道。這事讓我感動不已（對竹中人的情感不在此多作說明）。在這邊看著清爽的天空映射在水面、閉幕完成，幫忙整理會場之後便帶著一言難盡的情緒回家休息。感謝帶給我的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