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ㄆㄨㄣ
忘了是什麼時候開始,胃口好得驚人。然後出現一個問題:能量被消耗到哪?這可能是每個看過我的食量後,一個重要的疑問。出生的時候頗胖,在母親肚中度過的十個月不確定是否該稱呼為飲食。小學時開始變瘦,一種精力旺盛、精神抖擻的時期。但是這個時候卻食量不大,母親向我抱怨過:每次帶我出去,都會聽到別的家長竊竊私語說、這個媽媽怎麼帶小孩、帶得那麼瘦等。這件事一直讓我很對不起母親。小五、六時,學校開始供應營養午餐,自己因為不喜歡餐盤的彆扭,遂帶著一個大碗公來去自如。自此與大碗公結下不解之緣。在竹北家中的碗,仍然是國小那個使用至今的、歷久不衰的、充滿感情的、我依然還是把它洗得乾淨的塑膠碗。之後國中與高中都有維持運動的習慣,隨著練習份量日益增加,飯量也呈正比穩定成長。儘管雙手一攤、可以無奈地說:每天跑十公里、當然沒有胖的理由。也得偷偷為自己說幾句公道話:很努力用腦袋其實也是很費熱量,看完書當然會餓到頭皮發麻。上了大學之後,因為在外生活不易,對於菜色的態度上有前所未有的包容:原先不怎麼感興趣的菜色也淅瀝呼嚕通通吃下去。有時想想確實很可怕:我的攝取量可能是許多貧窮國家許多餐的總合,不具名的自我責譴會馬上浮現。更精細一點說:攝取很多,但多集中澱粉的取得。我可以吃六把麵、六碗飯,仍維持一天一百三的飲食花費。甚至怕多餐相對應的高成本,雜七雜八、騙味覺的東西通常敬而遠之。其中,以大食量建立起的食物-人情脈絡也是個不錯的觀察點,在此不延伸此條線索。每次出門,大多肩起清菜尾的責任,有時會讓初見識的人瞠目結舌、大呼:簡小幹是豬、而且是神豬。必須被釐清的是:神豬、或是有些「肥胖」的人,正確來說他們是無法順利排水,所以說牠他/們是水腫比較貼切。只是要說,豬作為符號時,牠的概念其實也支離破碎。那甚至有個貼心的小鬼直接稱呼「ㄆㄨㄣ仔」、「阿ㄆㄨㄣ」、「簡ㄆㄨㄣ」。儼然什麼東西都可以擺到我眼前要我清理完畢,每當有人吃不完時他們都很好心地怕我吃不飽、要我分一些過去。看來有機會仍作個有「營養」的人。當然還包括對食物的態度,無法輕易地為相對較多的食量下虛假的註腳。也不確實是否有一天我的食量將會縮小,起碼可以篤定的是還真不敢去想像每餐只有一碗飯所帶來的「窘境」。說實話我也沒有很愛吃啦,就多吃一點點而已。謹獻給為我別上此稱號的小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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