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後,任時光匆匆流過,悄悄地流過兩個春秋──我仍原地踏著步──直至今個大夥再聚首。
雖然還未受到砂塵影響,南部的天空卻沒有如印象中清朗,而是蒙上深淺不一的灰雲、像似潑墨山水,在悶熱的高雄午後。皮膚感到些許黏膩,連帶心情也焦躁起來,儘管他的理由很複雜。深色上衣讓這個狀況沒有好轉的可能,車水馬龍的中正路交流道亦然。在跨越高速公路的路橋上,橋下車輛來往川流不息,時光未曾因為誰而斷流,持續地來、持續地往,他運轉著。
短短一個捷運區間、小於五公里,票價廿塊;事實上相距約莫900公尺。但伴隨步伐而播放的回憶、無法量化為廿塊──一步大約0.02元新台幣──當然廿塊也無法挽回消逝的畫面。大夥陸續到來、彼此噓寒問暖一陣;向來、我並不擅長與人互動,在這場合也擠不出更多話來。只是站在一旁看著、靜靜地看著,他們的喧鬧形成一幅詭異的組合;「喧鬧」本身絕非問題,況且他本是聚首所渴望的氣氛。然而相聚倘若是為倒反的存在,這一切無不變得突兀與諷刺、莫過於此。
我走到牆外的行道樹下,他讓我感到寧靜與自在,舒適於不合時宜的社交與無止盡的沉默;三月間盛開的豔紅花朵,隨風搖曳生姿、飄送濃郁芬芳。我來不及探尋芳名,卻已凋謝遍地。
只是聚首的理由未免過於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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