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撞,撞出生命的新芽
我想真正讓我驚訝的是:已經十年了。週一(11/12)一早、尋常的工作日,還有晨曦的輕拂。前一天晚上跑去買了兩瓶可樂,大概這已是不成文規定。於是帶完勞作、遂順著東大路前行。穿過中科、國宅,總是到了花園公墓。一大早去公墓不刺激嗎?這學期跟旭智修習死亡文化史,對於此類狀況倒是挺平靜。我當然要說,墓園的意義於歐陸文化、漢文化有相當的差異。在台灣社會仍然不把它當作愜意的享受,無論去探望的人是否為我親近的人。我大一時才驚覺我站在大肚山上、這與印象中的那座大肚山無法聯結。但就算知道了、我今年已經大四,才敢去走走。我在擔憂什麼?大概是怕自己還沒有臉去看他吧。雖然他跟我無親無故,然自我設限了某種目標:小時候、我就是個普通的混小孩,玩樂、然後還是玩樂。可能是年紀到了、又恰巧地有契機認識他,於是我才開始反省生命、才開始知道什麼是認真與深刻。我想那是一個啟發的可能,所以我將他放置一個重要的位置。因此沒有這個啟發,是否我現在只是個「不怎麼樣」的人?我也不知道可能如何,但我知道生命冒出新芽。是否自己還不夠「好」、所以不敢去?但我覺得十年了,是該檢視自己的時候、所以我決定去看看。騎進花園公園、前一天作過功課,知道內部規劃及坐落。我想裡面路名的誠意,不得不說這是台中的公墓。台中著名的路名紛紛位於其中,雖交織狀況與實際有所出入。但起碼讓我知道這裡還是台中。這是否提供死後的世界建立?生為台中人、死為台中魂,讓自己死後的家──身份的座標依舊與這個世界聯結。我去過的公墓、此處這種狀況,其他地方則無(我相信會有啦,但暫時無法把這條軸線實探於去走走)。不過那感覺有點像一早打擾到他們……依他們的歲數應該起床很久了。找到雨生園、或許是有些印象,看到時只覺得像似來過。細細地觀察這個地方,牆上銘刻一些文字、讓人徒留無奈的紀錄。這邊可以眺望山下的景況,今天的陽光披上一層薄紗、有些迷濛。打開可樂(「究竟是否要幫他打開」這件事讓我想了許久,同時也深覺他應該喝到膩了吧、下次帶啤酒好了)、一早喝可樂真是要我的命,跟他說了一些話。坐在一旁的涼亭休息,那風鈴應該是種感應、一種你來了的感應。風吹過來、又吹過去,看著那首「小時候」的歌詞,想起一些初衷、一些拋遠的「美好」。藉此好好地把自己支解來、剖解去好多次,竟有種重組之輕鬆、雖然我沒說重組成什麼樣子──起碼眼睛還在鼻子的後方吧。來了目的同我的人,想想能在這日子過來實在知足、雖然我知道無聊的話我可以騎車過來閒晃。如果這個狀況被建立的話、我將改寫自己某些關於「死亡」的認識。其實心境是愜意。我真的不是慶祝國父誕辰、即便我知道它也正消逝「紀念日」的意義。十年了、從小五到大四,我又變得如何?去問問那個認識我15年的阿儒好了,不是那個最近一直跟我們喝酒的RU-A。或許是了些心願,帶一些遺緒接上都會公園路回到藝術街。那株新芽、長成什麼樣子了?請你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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